如同被人从梦中叫醒,迦楼罗打了个机灵,只见自己正是在欲界深渊边上,只差一步,自己便是万劫不复。
“我,我怎么了?”迦楼罗茫然。
“只是被复仇迷住了眼。”华怜漠然地拢了拢披风,欲界之中,阴冷潮湿。
她站在深渊边上,突然想起了她在归墟中待过的日子,越发觉得胸腔中难受。
人间,帝王寝宫内,自从华怜皇后走后,帝王日渐喜怒无常。
后宫无主,月余前储秀宫偏殿中的女子传出有孕的消息,失了主心骨的宫人们,一个劲儿的往这位新主子眼前凑。
宇文灏手执朱砂笔,皱着眉,在大臣们耗尽毕生辞藻写成的奏折上圈圈点点。
“无趣!”
他“啪”的一声放下笔,快步走到宫殿门口,他身后的宫人,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抬腿刚刚碰到门槛,便被一道无形的光墙弹了回来。
身后的宫人连忙将宇文灏扶稳:“太子殿下自重!”
自从华怜皇后离开皇宫后,宇文楼把这唯一的宝贝儿子看得死死的,不允许出宫了不说,还将他禁了足,成天关在大殿看奏章。宇文灏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主,见不着母后不说,居然还被禁足。
“全都给本王出去!”太子虽然年幼,但是天生血液中的威压,对付这些凡人,已是绰绰有余。
大殿里人走干净,身着朱红色太子袍的宇文灏眼睛咕噜转了一圈,一个翻身,轻巧的落在了房梁上,朱红色的衣袍,灵巧的像一只雀儿。
东宫的房梁颇为宽实,宇文灏身量不大,站在上面稳稳地。
他眯起眼睛,盯着屋檐角落里的阴暗处好一会儿:“你还要在上面待多久?”
不一会儿,只见黑暗中显现出一个小白团子,毛绒绒的尾巴心虚的围在身侧。
巴掌大的小脸埋在尾巴里,不敢抬头看宇文灏。
严格来说,此次毕方和皇后的出走逃不了干系,她作为毕方唯一弟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宇文楼满皇宫的找她,雪灵聪明的紧一早就躲了起来。
“太子哥哥……”
雪灵细声细气颤颤的说道,大大的眼睛憋着两泡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哼!”宇文灏盘腿,在房梁上坐下来,一脸理都不想理雪灵的样子。
“呜呜呜呜……”雪灵连那两泡眼泪都憋不住了,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宇文灏忍住把雪团子抱进怀里,揉搓一气的冲动,勉强板着脸说道:“你知道错了吗?”
“嘤嘤嘤,我错啦!”雪灵眼泪大颗大颗的掉,拿着她毛绒绒的大尾巴当手帕,左擦右擦。
宇文灏:“。。。。”
“行了,别哭了,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嘤嘤嘤,嗯?将什么……”
雪灵千字文还没有认全,将功赎罪这样高深的词儿,华怜还没有教过她。
“唉!”宇文灏一把将雪团子招呼进怀里,将她的尾巴理理顺,“我要去找娘亲,还有娘亲肚子里的小妹妹,你跟不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