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怜拿起笔,她拿笔的姿势很好看,灯光下,白皙的手腕,形成一个恰好的弧度,戴着他给她的镯子,她写了两个字。
琼渊,这是他的字,他的心头一热。
她开口:“琼楼玉宇,渊蜎蠖伏,好字。”
宇文楼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羡慕之意,宫破之日,她不过才十二岁,还未及笄,在虚无之境内一呆就是五年,自然没有人给她取字。
他握住她的手,颇有力道的在纸上写下两字。
“皎宸?”她念出声,眉目微蹙,似乎在思考。
“送给你做字。”他收了笔,环抱住华怜。
皎若明月,王者之宸,这字也只有他敢送她,你便是我的日月星辰。
纤白的手指抚过还带这温度的字,在唇齿间不住的呢喃,皎宸,皎宸。
宇文楼见她情绪缓和,便试着开口道:“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华怜不解的回头,一双眼睛里满是疑问,我不是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吗?
“不,是正式的,堂堂正正的做我的女人,有名有份的。”
“你要封我为妃?”
“你不想?”
“不。”华怜摇了摇头,“我不在乎名分,如果你爱我的话,”她抬起头,目光灼灼,“那就不要封我为妃。”
宇文楼突然间明白了,如果他封了她,不管他多么宠爱她,名分上她始终比安容低上一等,她华怜,有她自己的骄傲,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让她能够卑躬屈膝的人了吧。
“算了,随你,你开心就好。”
宇文楼心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惹毛了她,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情来呢。
“夜深了,早点睡吧。”他抱起她,走向床榻,她像只乖巧的小猫,安静地伏在他身边,他在斋戒,自然不能近女色。
窗外有月光融进来,宇文楼的心里,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他抄经抄了半个月都没有得到的宁静,突然在这一刻,在华怜的身边突然得到了。
因为登基即位而连日不能安眠的宇文楼,多日来,头一次,安然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