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霜殿里还残留着药味,宇文梼的病情越加严重,艰难的喘息着,帘幕后的宫人静默着,安静的垂着手,等待着命运之轮的转动。
光可鉴人的金砖上,踏上一双明黄色绣金的靴子,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飞霜殿里,分外清晰,宫人们沉默地打开一扇又一扇门,替来人掀起帘帐。
宇文梼听到响动,挣扎着起身问道:“谁,是谁来了?”
披着一身龙袍的宇文驰信步走进内室,大太监陈德贵低眉垂首跟在他身后,呵退了宫人后转身出了内室,沉默地守在窗外。
“你!”半生驰骋在疆场的宇文梼气急,脸色涨的紫红,大概他做梦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谋反。
“父皇身体不好,何必动怒?”宇文驰快步走上前,一把将梼帝按回床铺上,顺带还体贴的替梼帝盖好被子。
“孽子!”宇文梼气急。
“是啊,就算是孽子,我也是父皇您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呐。”
“你.。你不配!”
宇文驰的神色一下子变冷,面目有些狰狞:“我怎么不配了,父皇?我是您的长子,是您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是大邺未来的君王,父皇,我不配,难道那宇文楼就配了!”
“咳.。。咳咳..”梼帝剧烈的咳嗽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压迫着他的胸腔,无形中扼着他的咽喉,宇文梼猛然反应过来,看向空了的药碗。
“父皇大人,您辛劳了大半辈子,是时候让儿子为您分忧了。”宇文驰慢慢靠近,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咳咳..来.。来人..”
“父皇大人叫谁来呢?宇文楼?呵,他怕是已经死在汴京了呢。”
“你!”
宇文梼剧烈的咳嗽起来,宇文驰眼睛一瞥,陈德贵转身,将殿外的人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