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是在后院摸打滚爬多年的老人,听了旋氏的话,琢磨一会,便明白了问题所在。
“二爷怕是惦记上那盆素心兰了。”许嬷嬷想了想,轻声说,“太太,二爷素来喜欢花草,他讨好东院,无非也是为了这盆花。”
旋氏和晏季文做了多年的夫妻,又怎么不知晏季文的性子。
晏季文在宋家赏花,一直不肯回来。她吩咐下人去告诉晏季文,说素心兰在映月院里。本以为这样,晏季文回来之后,会安分的在家里呆几日,却不想他们又吵了起来。
许嬷嬷给旋氏倒了一杯热茶,劝道,“太太,少爷快从太学归来了。而且,少爷来信说,苏家七公子会来做客,苏家的人可是贵客。你若是和二爷争吵不休,不是给外人看少爷的笑话吗?”
苏家同晏家一样,是京中新贵,远远不及定国公沈家。
但当朝贤妃,却是苏家的人。
就凭这一点,晏家便不可能与苏家相提并论。
眼下贤妃正得宠,若此时能和苏家攀上关系,对晏宁裕以后的仕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旋氏收了眼泪,嘴唇紧紧抿着。
“太太,你听老奴一句劝。”许嬷嬷斟酌着,沉吟道,“明儿一早,你低个头,派人去听竹斋告知二爷,说你应下这件事了。况且,大小姐回了东院又如何,她的心不还在您这里吗?太太,来日方长。”
旋氏沉默不语,右手扶着茶盏的杯沿,犹豫不决。
过了半响,旋氏才无可奈何地说,“就按嬷嬷你说的办。”
翌日,许嬷嬷亲自去了听竹斋同晏季文说了这事。
晏季文高兴的早膳都未来得及用,抬脚便朝着锦辉苑奔去。
走到半路上,晏季文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笑着又转身折回,朝着花园方向走去。
许嬷嬷跟在晏季文的身后,有些不解地道:“二爷,太太还等着你用膳呢。”
“知道了。”晏季文心情大好,一想到那盆的素心兰再过几日,便会到自己的手里,脸上的笑意更掩不住了。
宋家的墨兰再稀罕,也远不如素心兰名贵。
晏季文到了花园内,瞧着满园的红梅,爱不释手。园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心血,他犹豫了一会,才狠下心折了几枝红梅。
晏季文挥着手里的梅花,轻声问身后的人,“许嬷嬷,这花好看吗?”
“好看。”许嬷嬷实在猜不透晏二爷的想法,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晏季文听后,满意地点头,“这花,又叫美人梅。常言道,美人梅下倚美人,这花也就淑云配得上了。”
语毕,晏季文看着手里的梅花,笑了起来。
许嬷嬷闻言,一脸错愕。
晏家二爷向来嗜花如命,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晏二爷亲自折了梅花给二太太。
不过,晏二爷的做法,却讨得了旋氏的欢心。
早膳用完之后,晏二爷还未来及提起映月院的事情,旋氏却早已主动吩咐许嬷嬷带些人过去帮忙。
晏二爷心中欢喜,拉着旋氏又说了好一会话。
许嬷嬷从屋内退了出去,唤了院内的几个丫鬟跟着,转身朝着映月院走去。
只是,她前脚刚到映月院门外。后脚,晏绮宁便行色匆匆的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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