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储备在迅速消耗着,经历原先处于灵所内的破门而出以及加速赶到,诺的流金储量仅剩一半左右,连续的高强度战斗又会使转化器长时间持续高温,转换效率降低,增加许多不必要的消耗。
经过长时间的对拼后,场上仅剩十多名甲胄武士了,诺一直在勉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弓着背,以降低更多的损耗,对于他来说,这次的战斗不容有失,哪怕取胜,他也需要在最后保留最后一口气带走蒂与灵所和教皇厅交易的物品。
然而身体与心理双重的疲劳感已经在诺的耳边发出催眠的倾诉了。
甲胄武士发出了最后一波进攻的号角。
他们仅剩下的十几人早已经失去了逃离战场的机会了,从那三人死亡的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只有冲锋而活下来,这其实不仅仅是为战友的复仇,更重要的是,抛弃队友的逃兵不会被教皇国的任何军队原谅,只会在全军的审判下屈辱受刑而死,因此有时候,他们只能选择有尊严的送死。
诺是知道这个军队不成文的规定的,所谓甲胄武士对战友的感情只占一个部分,更多的也是为了自己的生命,为了未来的前途。
当然,知道又能如何,此时此刻,他们就是敌人,只能分出个你死我活。
甲胄武士开始了冲击。
四名专门加强了下躯敏捷度的甲胄武士手中拿着更为轻便的短剑,相比于提着长枪与架着盾牌的甲胄武士而言,他们拥有更加灵活的战斗手段,按理来说应该伤亡更小,但往往却由于自己的甲胄特性,需要他们身先士卒,牵扯对方。
诺的手法变得更暴躁了,现在的他不再特意留力仅仅是刺伤地方再一拳击晕,这样对他体力的消耗实则更大,对力度的把控也需要精神力的支撑。
在战斗的最后关头,诺反而放开了全身心。
面对冲在最前方的四人,诺功向左方,迅刃直直砍向最左方那名甲胄武士。
甲胄武士不得不持剑格挡,然而诺的重心并不在此,两把刀兵相接后,诺迅速扫开短剑,以身高的优势将这名甲胄武士直接一个狠狠的抱摔。
甲胄武士被砸地后昏迷了过去,其他三人立即支援,诺却举起昏迷的甲胄武士当作盾牌,还算坚硬的机甲格挡住了三人的进攻,诺将手上的身体丢向他们,跳起身一个竖劈,三人如同最开始站在前方的三人一样,血肉绽放。
这般跳斩对如今的诺也是一股不小的消耗,稍微喘了几口气,后方的甲胄武士继续冲来,诺晃晃手腕,迅刃在手中挽出一个剑花一般的形状。
战斗结束了。
肮脏的尘土上满是穿着机械外骨骼的躯体,他们中的许多,包括蒂所打败的第一支甲胄武士小队,仅仅是重度昏迷,但还是有几十具尸体横尸在野地上。
一具被打得倒飞的尸体撞到了进入“地狱”的大门两旁的墙上,尸体上爬满了黑黝黝的蛆虫,缓缓蠕动着,从一个个破碎的机械躯壳的小口中钻入,吞食着血肉。
诺的动力源几乎被压榨干净了,大脑传来一阵阵的虚晃,心脏剧烈跳动着,太阳穴满是鼓胀感。
蒂还在昏睡着,在这个惨烈的战场上。
诺深呼吸了一下,用力晃晃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还有一段路要走。
灵所与教皇厅所交易的物品安安静静地躺在一个担架推车,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它无关。
诺找到了担架推车,一个被布所包裹着的东西躺在上面,诺现在没有什么好奇的心想先行揭开这神秘的面纱,他只想先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庄园,或许再放个水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诺背上了蒂,推着推车前进。
一个巨大的机动甲胄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但他不得不顶住最后的压力。
时间慢慢走过,在诺几乎要因脱力而昏迷过去之时,在朦朦胧胧的灯光下,一座庄园终于出现在诺的视线里。
不远的角落里,几株绿色曼陀罗竞相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