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连忙撂笔出了屋,又听一声鸣啼,那黑影朝着……翰堂,方向而去。
看来小隼是寻着秦穆戎而去……
可听那叫声极其惨烈,叶云水站在院子里也没进屋,没过多大一会儿,秦穆戎则从外归来,模样有些冷峻,手里捧着那小隼,沾了一手的血。
叶云水看着惊愕不已,“,这怎么弄的?”
秦穆戎摇摇头,问道:“不知,你瞧瞧这还能救活吗?”
爪子断了,翅膀上的羽毛都少了一缕,后脖子处有一道很深的。子……
那一双锐眸鹰眼依旧极其骇人,让叶云水有些不敢去碰它。
“试试吧”从来都没给小畜生医过,也不知行不行。”
叶云水让huā儿拿来了药,秦穆戎捧着小隼,小心翼翼的清理了伤口,那小隼欲啄叶云水的手,却被秦穆戎给捏住了嘴。
用小木棍将断了的爪子绑上,又在其脖子上穿了两针,用棉布裹上,其余之处涂了药,这郭晨虽不难,但却整整折腾了快一个时辰。
叶云水长舒一口气,“只能如此了。”
秦穆戎松开它的嘴,便放了一旁的椅子上,叶云水吩咐丫鬟们拿来点儿干小米什么的,正琢磨是不是让人再去园子里挖点儿虫?
秦穆戎看她那副张罗样则指着它便道:“不用过于管它,这又不是家养的畜生,养好伤它还会走的。”
叶云水不知秦穆戎为何如此说辞,纳闷的道:“还走?这一时半会儿可养不好。”
“成王败寇,输了一次,它总会去战第二次,哪怕再是遍体鳞伤,甚是丢了这命也决不放弃”直到战胜为止。”说到此,秦穆戎弹了一下小隼的脑袋,“比人更直接,没有人类的阴损招子。”,“让爷这般一说,咱们活的都不如这些小畜生了?”
叶云水调侃一句,那小隼却跟着鸣叫一声,秦穆戎挑眉将它从椅子上推了下去,小隼扑扇翅膀没飞出多远,却因爪子被捆着只能单腿蹦着走,就像个小母鸡似的,倒是让叶云水笑了出来。
“许久都没看到你笑了!”秦穆戎摸着她的脸,叶云水低了头,丫鬟们识趣的都悄悄离去,只留下她们二人在屋中。
靠在秦穆戎的身上,叶云水呢喃道:“这段日子,感觉过的人心疲惫。”
“辛苦你了!”秦穆戎亲了她的面颊,索性屋中无人,则直接抱着叶云水坐在怀里,仿若自言一般的道:“有些事,就在让时间熬着,熬的人心烦意燥”可破釜沉舟,兴许就一败涂地。”
“爷比妾身有耐心,妾身是忍不住心里头的气,发泄不出委,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稳”不过这也是有爷纵着,惯着,否则也养不成这样的脾气。”叶云水看着他,“不过越是忍到最终之时,却是最难熬。”,“爷最喜欢看你打人!”秦穆戎捏捏她的小鼻子,“发火、怒骂、动手,看着就心里头解气。”
“合着爷是为了这个才喜欢妾身的?”叶云水瞪了眼,秦穆戎则亲上她撅着的小嘴,呢喃道:“怎么都喜欢!”
二人亲热半晌,便只得分开,门口一群管事的等着向叶云水请示事,他二人也不能就此不理。
秦穆戎离开庄亲王府”叶云水则沉着应事,管事们回完话,便有其中一名说起了兜兜的生辰,“……小世子的生辰虽不能大办,可府中是否要开上些席面?另外前来送礼的,是收还是拒?还都要世子妃定个章程。”
叶云水思忖片刻,出言道:“暂且不大办,只在这院子里摆几桌席即可,府外来送物件全都退回去,宫里头的赏赐接着便是。”
管事们也是叹口气,按说小世子的生辰可都是大喜日子……
叶云水瞧着便让他们都摆手下去,几个小家伙儿倒走出奇的没凑了她跟前来,出去一看,却都围着那小隼好奇的看,可一个敢伸手的都没有。
“娘,它怎么受伤了?”,小兜兜指着问,“谁咬伤了小锁?我去给它报仇!”
“小锁?”叶云水认真的教,“是隼。”
“小锁是名字,你看它脑门多像个锁头。”小兜兜指着它,小隼却不停的张合着嘴”明显是吓唬,不是真啄。
叶云水抽抽着嘴,这小子给人起名字还上瘾了,老二和老三的小名就都是他随口叫的……
“兜兜,有些事你可以出头,但要它自己愿意才可,就好似你虽为兄长,有义务照顾弟弟们,但却不能让他们养出惰性,没了你他们就都不成,人的精力有限,就好似你父亲教的那些招子,不是让你们去害人,更多是让你们自保,你要会,他们也都要会!”
叶云水初次如此认真的跟小兜兜说这些话,小兜兜拧着眉半晌,点了点头,回话道:“放心吧娘,我会看着他们学怎么射箭打人的,等我学会骑马,也看着他们学,不过那辣椒粑粑包子什么的,也得让他们先扔石头子准点儿再练练!”,叶云水翻了白眼,这小子到底像谁啊?
日子过的很快,小兜兜三周岁生辰是在“翰堂”办的。
本是准备在“水清苑”摆上两桌席面便罢,可庄亲王爷非要参与,故而秦穆戎则直接让人把席面支到翰堂去。
召了大房、四房的人过来凑个喜便罢,其余递帖子欲来恭贺之人也都婉拒未请。
秦慕方还被侍卫单独看着。
叶云水当初让秦忠将其看管起来之后,本打算庄亲王爷归来再放其出来,可惜老爷子回来后只说了一句关着好,索性再也不管,秦穆戎则直接吩咐侍卫将秦慕方带了“翰堂”小院的屋子里,至今未出。
秦慕方被看管后,凡是前去打探他悄息的人全都被拘了起来。
一连二、二连三,无一不是跟府外头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索性都打了板子撵出去,关门不提。
三房这般清理后,倒是把王府中其余的人都吓了个好歹,连秦公木也不敢“嗷嗷”着疼,只安心的养伤。
可秦公木这段日子他也见到叶云水几次,几乎都是看着就跑,根本不敢往拼凑合,那一顿板子显然是落了心里阴影,反倒是让叶云水觉得轻松些许。
如今倒觉得落这恶名声也不是坏事,起码让不想看到的人都离自个儿远远的。
故而,今儿大房只有秦慕云一个人前来,连韦氏都没见着影。
庄亲王爷只字不提,反倒是觉得只有秦慕云一人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