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启帝只抬了抬眼皮看他,口中冷漠:“醒了?”
秦中岳怔了一下,可却又因无法忍住心底的疑问,直接出口言道:
“父皇,为何要下旨取消对多罗国的攻占?之前不是已经商议好的吗?您……您这忽然改了主意,怎么,这到底……”
秦中岳急的说话都不利索,明启帝皱眉看他这一副模样眉头更紧,“不仅是取消,而且朕有生之年都不会允此战发生。”
“父皇”秦中岳急了,“这到底是为何?”
“朕老了,想要安稳的度度日。”明启帝话说如此,直接吩咐道:“你下去吧,瞧瞧你这胳膊uǐ儿,哪里还有一副太子的模样?好生养着,养好再与你好生说说东北雪灾……”
秦中岳yīn冷的随口而出:“儿臣有这副模样还不是那两个废物的”
账”明启帝终究未忍住心中怒气,拍了桌案,指着秦中岳便是骂道:
“你的胳膊为何会伤?你以为朕的眼睛是瞎的?庄亲王归来之日,做那等恶事,你还有没有分寸?你是太子你的心就不能用到这国事大业之上?总抠着幼时的那一件事没完没了,目光短寸、心iōng狭隘,你如何能担得起这个皇位?”
明启帝如此话语让秦中岳震惊不已,虽是有心狡辩,可心中瞬间的蹦出他的母后,也就是当今皇后还被囚禁“凤仪宫”中
口中之话硬是咽到了肚子里,秦中岳连嘴都咬出了血,毕恭毕敬的跪地为明启帝磕了个头,言道:“父皇教训的对,是儿臣错了,往后定改正这个病,还请父皇不要怪罪”
“恩……知错就好,朕还有事处理,你先下去吧”明启帝也未看他,继续专注的看起了折子,秦中岳卑躬屈膝的退了下去,到正殿口一转身,他的脸上lù出了一分忿恨之
日复一日,这一个冬季眨眼便过去。
鸟儿轻啼、积雪融化,府中的婆子们开始张罗着换装,叶云水却是躺在屋中只能眼望着外面,如今已是yīn历三月,七个多月的身孕,她却已是自个儿难以走路。
外面天寒,她也不愿出去,只是躺了上吃了睡,睡了吃,偶尔闲暇的功夫看看如今已能满地跑的兜兜,秦穆戎这些时日一直都在王府没有再出去过,即便是有事也在当天晚间便赶回来,从不隔夜再归。
叶云水看着窗棂子上映出的影儿,iǎ兜兜这会儿却是从外间跑了进来,“娘……”
“哎哟,iǎ世子,你慢点儿跑啊”吴嬷嬷在后紧追,却已累的气喘,叶云水笑着捏了捏他的iǎ脸儿,“怎么不好好走?iǎ心摔了跟头。”
iǎ兜兜举了手里的物件,“给娘戴。”
叶云水看了看,是一鬓uā,而且是白心里头一惊,急忙皱眉问:“这谁给的?”
吴嬷嬷连忙在一旁回话道:“是庄亲王爷要求府里头预备的。”
叶云水沉叹口气,老爷子的身子是越发的老迈虚弱,日子恐怕也不会长久。
庄亲王爷这般状况,太后的身子也不康愈,叶云水这时还真不愿深想,如若这二人都没了,这府里头会怎么办?
想起此事,叶云水又不由得想起了秦中岳,本想着上次她与秦穆戎二人联手坏了他的胳膊,他指不定会寻个什么由头来报复,可这等了许久,却根本没了动静儿,这却是让人心中好奇,更是在思忖他在揣什么坏主意?
正在想着外有了动静儿,叶云水往外探去,却是秦穆戎与祈善二人从外面进了来。
“iǎ公爷来了?”叶云水披了件宽大的袍子,口中说话也有气无力。
祈善笑了笑,让外面的iǎ厮把物件抬了进来,“这日子暖了,二嫂总不能还窝了屋子里,前阵子弟弟找了个工匠,为二嫂特意做了一把躺椅,宽大,而且还安全,您旁日就在这上休息,如若想外出透透气,就让婆子们抬您出去便是,二嫂要不要试试?”
叶云水看了看,那躺椅上铺的可都是银狐的皮
“又让iǎ公爷费心思了”叶云水刚说出这话,秦穆戎则在一旁接话道:“他这是有求于你,否则哪来这好心思?”
“有求于我?”叶云水倒是纳了闷,“iǎ公爷有何事尽管开口。”
祈善斟酌半天,则是回话道:
“宫内又要选秀了,我父亲前年没的,去年没选,我逃了过去,可今年恐怕这必然要落我脑袋上,纵使先不办那婚事,也少不得要先定了亲,二嫂与文贵妃娘娘关系熟识,可否请她再往后帮我延上一年?弟弟只要这一年”
叶云水看了看秦穆戎,似是不知他为何非要延上一年,可秦穆戎却是半点儿表情都未有。
“你怎么不自个儿去求求太后?”叶云水道出心中疑问,祈善却是摊了手,“这不是太后她老人家在张罗着为我许亲?否则哪能让弟弟如此犯愁”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