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一落,庆王妃就心疼地把她搂到怀里:“傻孩子,祖母可没说沈砚不好,你急个什么。”
赵明华红了脸,随即就嘟起小嘴:“世子被侯爷派去天津了,一大早就走了,也不告诉我去做什么,好祖母,孙女害怕。”
庆王妃抚摸着孙女秀发的手顿了一下,她若有所思地看向世子妃,世子妃也是满脸狐疑。
庆王妃轻声斥责:“你也是做娘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骁勇侯只有姑爷这一根独苗,怎会让他往火坑里跳?你不要胡思乱想,依依还小,别以为小孩子不懂事,她看到娘亲愁眉苦脸,也会不快活。”
赵明华虚心受教。
庆王妃又问了问依依的情况,乳娘的奶水可够吃,夜里可有哭闹,说到依依的可爱之处,祖孙三人好一番说笑。
世子妃趁机说要去给依依挑几匹好看的料子,让赵明华去她屋里看看,便向庆王妃告辞,母女二人回了世子妃的院子。
见儿媳和孙女走了,庆王妃对身边的嬷嬷道:“你去鸟林子里把王爷请过来,他那地方,我嫌吵得头疼。”
庆王爷有个鸟林子,里面养了上百只鸟,且只只都是名种,庆王爷只要留在府里,大多时候都在鸟林子里。
庆王爷打着哈欠,不情不愿地过来了,手里还不忘提了一只鸟笼子,里面是他的新宠。
庆王妃是很赞成他养鸟的,虽然她对这些鸟吵得头疼,可是养鸟总比养女人要好吧,既然是花花王爷,总要有个样子,如今连重孙子也有了,再是左拥右抱有些丢人了,索性还是养鸟吧。
只要让皇帝知道,庆王爷整日胡天黑地,那也就行了。
庆王妃抢在庆王爷没打瞌睡之前,把沈砚去天津的事情说了。
庆王爷的睡意立时就没有了,他捻着山羊胡子,嘲讽地笑了:“当日你不看好这门亲事,说骁勇侯府人丁太单薄了,可现在来看,还是我说得对,沈家无论是昭福县主,还是骁勇侯都是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
庆王妃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
庆王爷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皇上的身子不行了,精神也不济了,他比我还要年轻几岁,呵呵。”
庆王妃想说,皇上既要处心积虑,又要带兵打仗,哪像你逍遥了一辈子。
她当然不能这样说,庆王爷若不是如此逍遥,庆王府说不定早就没有了。
可她还是不甘心,总要怼这老头子几句:“是啊,皇上还不如你的儿子多呢,皇上一个儿子也没有,你可有一大堆。”
嗯,全都是庶出的。
庆王爷拨弄着耳朵,大声反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唉,人老了,耳朵不好使了。”
庆王妃气得想拿茶水泼他,可还是忍住了,说道:“明姐儿担心,总要让她放心吧。”
这次庆王爷听清楚了,他道:“你就告诉她,她公公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把姑爷送走,是不想让他卷进来。除非是赵宥走了狗屎运,否则,无论坐在龙椅上的是赵极还是赵奕,姑爷都能是干干净净的。”
看到庆王妃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庆王爷又道:“骁勇侯想来是给儿子在天津安排了差事,又不想把他早早摘出来,以免惹人怀疑,只好先找个名目让他过去,再一步步地把他留在那边,待到京城里大局已定,风平浪静,再让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