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可是,更多的时候,他宁愿他不知道。
段墨低头,弹了弹指甲里并不存在的烟灰。
“江哥在陈氏,管着陈氏旗下的珠宝公司。“
“珠宝公司啊……“陆胜男拖长了尾音,有心想问一问陈默,却又明白自己没有立场。
向暖说,她总是清醒。
清醒得好似不是一个人。
可是,清醒点儿才好。
陆胜男合上文件夹:“今晚约了人,改天来盛世,我请客可好?”
段墨又恢复了痞痞的模样,似笑非笑:“约了男朋友?”
“嗯,男的,朋友。”陆胜男惜字如金。
她是真的有些头疼。
段墨走了后,陆胜男趴在桌上。抽屉里静静躺着那本书。
《达?芬奇密码》。
因为常年翻阅,封面已经有些泛黄,发旧。江城多阴雨,空气总是潮湿,纸业起了褶皱,微微发潮。
翻开封面,里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江景白“。
她自己亦不知道是哪一年写上去的,好似很久了。只记得那晚她也是这般,被人灌了酒,心酸难奈。那晚想他的时候,身无旁物,只有这本书。
她提笔在书页上写了他的名字,一笔一画,写得认真又用力。
“江景白“,她低低呢喃,一灯如豆,身影被灯光拉得格外细长。
想说的话,怀念着的过往,好似都锁在这一个名字里。
她所有无处安放的小情绪,都被妥善收藏。
江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