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远扬了扬下巴,吐字清晰道:“刘温陆!好巧不巧,竟然遇上了他,不过你放心,他没看到我。”
礼楚只听进去了前面三个字,胸口有团气不断跌撞似要冲出身体,他抬手狠狠拍在桌上,吓得晋远大气都不敢喘,拼命回想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没看到我……”
礼楚来回踱了两步,听晋远诺诺开口,便投了目光过来,声音低沉地吓人,“总有一日,他身边所有人都要被他害死!”
晋远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等礼楚将白天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才恍然大悟道:“你说他也是,没事跑大理寺去干什么,这不是平白无故惹人生疑吗?”
“他这是要劫囚。”礼楚目光中的怒火慢慢退了下来,返身走到了桌前。
“就凭他手上那几个又老又残的府兵还想救人?未免也太小瞧大理寺了。”晋远说着见礼楚将一本黄帝内经递到自己面前,连连摇头道,“这……现在正是说正事的时候,书……我就不看了吧。”
礼楚翻开中间那页,提醒道:“这里曾染上了你的芝麻汁,还记得吗?”
“记得啊,好几个字都看不见了呢,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把这些字弄没的?啧啧,太神奇了吧。”晋远伸手摸了两下,见书平滑地很,目光更是惊叹。
“这本书被人掉包了。”晋远震惊地张大了嘴,又听礼楚道,“这宅子里有几处不为人知的暗道,是我令朱子朱丑几兄弟精心布置的,都画在了纸上,就夹在先前那本黄帝内经中。”
晋远眼睛瞪得十分大,脑中飞快地闪过府里所有人,摇头道:“我想不到是谁做出这种事,公子想到了吗?”
“没有,但他既然潜伏在礼府,又偷走了这地图,那就说明他一定有所行动。”礼楚将黄帝内经原位放好,悄声叮嘱道,“既然他有着长久潜伏的打算,那么这地图他一定会想办法还回来,你在府中要时时留意动静。”
府里的每一个下人都是精心挑选的,按理说是不可能出现背叛一说,府里的客人又都是礼楚多年的好友,怎么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越是想不到,便意味着越危险,往后的一举一动都要加倍地谨慎和小心,晋远想到在自己的地盘都不能放下心来,便有些苦恼。
“那刘温陆那边……怎么办?李璟尧这么狡猾,又是派赵天枢去查,又是派李迅去查,还派了公子暗中调查,摆明了是谁也不信。”晋远托着下巴皱眉道。
礼楚心中已有主意,却仍故意考问他,“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晋远想了许多个假设,但都觉得不太妥当,自暴自弃地甩手道,“诶,听天由命,随他去吧,反正火也烧不到我们身上。”
“你这回倒是说对了。”礼楚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手指在呆若木鸡的晋远脑门上一弹,笑道,“就让他们查去吧,我便落个清闲。”
晋远转身看着进了里屋的礼楚,伸着脖子道:“也好,清闲一点,公子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儿女情长的事了。”
“我落个清闲,可不等于你也跟着清闲。”礼楚转瞬走到了晋远面前,将一袋沉甸甸的金子交到他手中道,“以四王爷的名义买通几个打扫万寿殿的太监,就说那匕首躺在草堆里已经好些日子了,只是胆子小不敢多事,便一直装了没看见。”
晋远有些心疼地掂了掂那袋金子,撇了撇嘴,目光忽然一闪,喜道:“我有个有主意!可以让这个栽赃变得更可信!”
礼楚抬眸看了他一眼,惊奇道:“哦?你倒是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