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薏盯着她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又微微抬起眼睛注视何秋琬闪动泪光仍旧极美的脸庞，喉咙发紧，伸手替她抹了抹落下的泪珠，几近艰难的才将心中默念的称呼宣之于口。

“妈妈。”

陌生的，温暖的，她内心渴望过无数次的……

何秋琬愣了愣，狂喜的将她抱住，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刚你叫我什么，我不是做梦，是不是？一一，你真的肯原谅妈妈了吗？是不是？”

何秋琬连续问了好几声，有点不敢相信方薏会这么突然地原谅了她。

“秋琬你没有听错，你真的有叫你。”傅易元起身绕过沙发走到何秋琬身边欣慰的冲方薏笑了笑，那笑容里包含了感激，对于孩子的事是深埋在何秋琬心中二十几年解不开的心结，她为方家，为了他，千万百计讨好傅老太，而他竟然从来不曾真正了解她的过去，不知道这个女人心里究竟是有多苦。

何秋琬抓紧方薏的手，紧张地催促她：“一一，你再叫我一声好不好， 再叫一声。”

“妈妈。”其实上次听到何秋琬的解释，在奶奶得到证实，方薏早就解开了心结，只是先对何秋琬埋怨那么深，一下子没有办法转换过来。

她该恨她吗。

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一个女人她的自由、人格、尊严，被毁得那么干干净净，除了逃开，能够选择就是死亡跟认命，或者是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她如何能怨她。

“一一，你知道妈妈幻想过多少次听你这样叫我吗？对不起，是妈妈.的错，让你从小到大受了这么多罪，都是妈妈太自私了。”就算发现她是她的女儿那刻，心里仍旧踌躇彷徨过要不要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