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过了好半天,我完全没有听到一句声音,风从我旁边轻轻的绕过去,我能感觉到。曾宜过来,拉着我走了,就这么结束了?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么就回去了,是不是……”
我的意思是事情还没清了呢,就这么走,虽是对于解决尴尬有益,到底事情就这么搁着心里不安生啊。
我向来还是比较喜欢将事情理顺弄清的,只是从来都没有理顺弄清过。
“我跟她商量好了,明天她会到家里来,到时候自然都有了决定。”
敢情这么大晚上,她是专门跑出来替我解围的啊?我还以为是怕我迷路,出来找人的,真是失算。
我长久才发现,人的高深作态,实在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远没有脚踏实地来的实在可靠。褪尽虚浮之后的繁华,才是真正的繁华。现在我不能放心,这也远没有如我能想见的放得下。
我整整一夜没有睡觉,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就坐在窗下,望见淡淡的空气,在河面上绕着水汽一幕一幕的浮华,像极了绽开的繁忙人世。
我不能睡得着,午夜后空气竟是异常的清冷了,夹着丝丝寒气,就隔着窗子望着我,这叫我一幕幕的心惊,如何又能安睡。
我习惯在夜里工作,常常夜里不工作的时候,我便是躺在窗下对着乌黑高远的夜空静望,想望见一些事物,最后总是涣散在疲惫的瞳仁里。
这次却是久久的清晰,因清晰而愈发清醒。
曾宜也没有睡,从里屋出来,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屋子里没有开灯,薄暮冥冥。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像是从晨雾中走出来一样,飘飘若仙,我以为她没有穿衣服,竟是真的没有穿,披了条薄得透明的纱巾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