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好像很多事情就是从他生日那天晚上开始变化的。
一起吃饭的人,并不多,只有四个人而已。刘洁,林月,和老板娘。白树现在身边所认识的人里,最熟识的关系最要好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了。
当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商量好了似的,开始给白树灌酒。白树的酒量虽是还有一些,但是并不是太好,何况他们也不是外人,白树也就不矫情,跟他们推杯换盏,一直闹到夜里一点。
那时候白树基本已经到了神离的境界了,身体还在,意识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刘洁和林月和老板娘,他们要好些,虽是微带着酒意,却还清醒着。他们似乎是有意要将白树灌醉的。
由于昨天下过雨,气温下降了些,还没有回升过来,夜里的空气,很有些清爽。
白树跟很多醉酒的人不一样,他醉酒后非常安静,甚至比他清醒的时候更加安静。意识迷离,身体无力,但是却一言不发,也没有动作。他越是醉得厉害,反而越是沉默。
于是白树在沉默中,被三个人送了回去。
夜里四点多的时候,白树醒了,也或者是口渴了,他摸着黑想要打开冰箱。但是起来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好像是一个架子,还有椅子,突然哗啦一阵东西翻倒的声响,在夜晚的安静里而显得极其的突兀。持续了好一阵子,黑暗终于再次安静。
然而静寂只得短暂的时间,即被打破。
门被推开,啪的一声,电灯亮了。老板娘神出鬼没的立在门外,双眼带着睡意的从门缝里看进来。看见白树蜷缩在床脚一堆,双双抱腿,头埋在双臂里。一地的东西,椅子和书架上的一些书,摔碎的玻璃杯子,就倒在旁边,散落在地上。
老板娘在门口站了一下,一时倒是有些无措。走进来,走到白树身边,拍了拍白树的后背。白树将头抬起来,看了一眼是老板娘,他的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哭过的样子,但是白树又将头埋下去,没了任何动静。
老板娘也没有帮白树收拾,只是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捡了起来,扔到一边。这时候也不好就走,干脆在白树旁边坐下来,轻轻的拍白树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