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轻易诛除郑恒,只有让军士离心,蔚州城塞再坚,也不足恃!正因为女真鞑子逼迫蔚州城下,所以想除掉郑恒这个不安定因素。
而也是因为女真鞑子逼迫蔚州城下,又不能无罪而诛郑恒,引得军心生乱!这几乎就是一个无解的怪圈。
此时此刻,不仅不能杀了郑恒,还必须有所褒奖优遇,以安军心,而郑恒麾下那些参与了作乱的军士又如何处置,也极难措手,不惩不足以震慑全军,将这些军士全部从郑恒麾下调离,杀几个人之后再打散编入其他队中。
可这就不是在惩治作乱军士,而是在惩治郑恒了,可不动郑恒掌兵权力,又如何能安心?
诸将看着高宠在那里沉思,谁也没有开口,现在没人有什么好主意,都觉得左右为难,可现在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城外还放着女真鞑子的军马,岂又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郑恒突然膝行几步,离高宠座骑更近一些,仍然拜伏在地并不抬头:“俺以性命担保,俺与儿郎们,愿为高将军效死!罪将侧身蔚州久矣,自许为此间之人,女真鞑子驱赶蔚州生民,若驱猪狗,罪将与女真鞑子不共戴天!罪将儿郎一时糊涂从乱,当戴罪立功以自效,请高将军许俺领一百军马,出而守山下第一处堡寨!女真鞑子若扑蔚州城塞,罪将敢保让他们在第一堡寨前就尸积如山,不得寸进半步!”
蔚州主城塞,依山而建,一条通路沿着山势直抵主城塞前,沿着这条通路,从低到高修筑了四个堡寨,都是土木堆石建成的,两两相对,控扼通路,互相之间距离弓矢可接,用以拱卫主城塞。
外敌攻击蔚州主城塞,沿路直进的话,这四个小堡就能兜着他们屁股打,让他们陷入四面如雨而下的箭矢当中。
而沿着一个个小堡啃过来,则主城塞可以在这小堡的掩护下自由转用兵力,随时出城而击,牵制敌人攻势,支援小堡防守。
如此防御体系,配合险要地势,蔚州真有难攻不下之势,郑恒所请,就是出守居于最下面的一处小堡,直面女真军势!他主动提出的这个处断方法,高宠连同诸将一想之下,竟然是利多弊少。
郑恒挑百名心腹出外,就是放弃了留守城中其余军马的统帅权力,大可打散了分编,这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就此烟消云散,郑恒就领百名军马,远处城外,还能生出什么乱事来?最坏结果,无非就是郑恒献堡而降。
可第一堡寨位于地势最低的所在,只要其他堡垒,主城塞不失,单用弓弩,就能让女真鞑子在第一堡寨中立足不定。
起不到什么依托的作用,想破蔚州,还得一层层的啃上来!说得直白一点,说不定郑恒真的献堡而降,大家反倒松了一口气!更可名正言顺的处置郑恒留下的军马,将其牢牢掌握在手中。
据坚城,无内忧,上下一心,诸将自有信心,可在蔚州死守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刻!对于杨凌的援军终会到来,高宠以下,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