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然,高老五这次北伐腰间的辽人头颅不在少数,用不了多久就要升迁,恐怕一个指挥的头衔是跑不了的,所以也就暂行代理都头一职,调度手续之上实在麻烦。
可是即便是如此,高老五依旧觉得有些不稳当,难道是自家的功勋还不够?
他在寨墙上走来走去,偶尔粗声粗气的开两句玩笑,再亲昵的拍拍在寨墙上值守的士卒的头盔,到哪里都激起一阵小小的声浪。
大家对高老五,都是服气得很,他既能打仗,又不拿架子,跟着这样的上官,那是吃不了亏的,这个时候他还是都头,大家还能如从前一般和他开开玩笑。
“高老五,你这代都头,什么时候才能上位?上面文书一天不下来,你这腰板一天就不能真硬起来,到时候别卖了气力,这一都是别人的,吃苦倒是你的!”
听到一个老同僚打趣,高老五却是罕见的叹了口气:“俺也知道,可俺打西贼的时候没几个大功,如何能升上去?偏偏现在北伐一役,之前又是一副鸟样,现在还不容易又几场硬仗好打,俺总算是有些首级了,不过总不能这个时候去缠着上官要功勋吧!”
听他难得说得认真,身边同僚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口气,开解道:“高老五,也不须恁地丧气……你瞧瞧如此天气,说不定就有辽军大股扑营,以你的勇武,立一场大功还不简单?要首级的话,弟兄们怎么也帮你凑够了……”
高老五摇摇头,出神的向北面雪雾深处看去:“噤声!”
“这是马蹄声,马蹄上还缠了棉布!”
“马蹄声?”身边人都悚然一惊,不自觉的围了过来,先前众人谈话没注意,这高老五鼻子恁灵?
“不错,却是辽人大队兵马的马蹄声,而且是朝着远处去的,不是扑营!”
“难道他们是要撤军!”
“辽狗如此大的阵仗,如何还要撤军?粮草供应不上了么?如果他们要撤军,俺们给压在这里受了这么些天鸟气,辽狗撤军,怎么也得追杀一场!”
高老五招架不住手下弟兄这样问话,只是双手连摇:“俺怎么知道?俺只是这么觉着罢了……追杀,说得轻巧,视野不清,情况不明,怎么敢大队出兵,况且这也不是俺们能管得着的,望上禀报就是吧!”
时间回转到数日之前,耶律大石府中,萧干与耶律大石共坐于石桌之上,两人各取笔墨在手上写了一个字,无非就是在谋划主攻老种还是刘延庆所在轻易一些。
耶律大石和萧干同时摊开掌心,两人的手心之中都是写着一个大大的“刘”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