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无非就是为叔父叔母报仇而已,而这个仇,张儒已经帮他报了。常洛自裁而亡,跟他或多或少有关系,所以张儒为秦有天报仇,也没有不对的地方。
有了秦有天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围观的不少人又听到了周王殿下信誓旦旦的可以给一个公道,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
一个个老百姓走进公堂内状告知府,有人则是状告地方乡绅,所有事情,都是一些欺凌弱,为非作歹的恶事。
一个案子一个案子解决,得到了公道的老百姓自然是感恩戴德,没有得到公道的老百姓也得到了银子。
这本应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至少上午的时候,张儒对朱同镳的表现还是较为满意的。
这位不可一世的开封封王,迫于压力之下陪着他演戏,成果还算不错。
不过让张儒感到不是那么满意的,便是这一个大上午,竟然没有任何人状告王府的随从仆役的。
这在他看来,是一个十分不正常的信号。
老百姓会顾及周王朱同镳而不敢状告朱同镳,可为什么老百姓连朱同镳府上那些为非作歹的人都不敢状告。
由此,他心中产生了一种想法,同时对朱同镳也多了几分忌惮。
既然老百姓连周王府的仆役随从都不敢状告,那就意味着朱同镳在开封已经积威太深,以至于老百姓根本不敢讨要一个公道。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第三天的时候,他们累计处理的案子多达一百三十五件,当然并不是每一个案子都涉及到人命,有许多汉子还是只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争执。
周王出奇的在知府衙门的案头坐了三天,老百姓们都感觉很奇怪,不过这些贵人们的想法,他们这些升斗民是不太清楚了。
一直以来的默契,在第三天下午被彻底打破。
终于,有人状告跟周王府有关的人了。
告状的是一个文士,年纪不大,约莫三十出头,发髻一丝不苟,身上长衫有些破旧,打着不少补丁,却洗得还算干净。
脚上的布鞋沾满了泥土,他在进入公堂的时候还特地在外面的台阶上撇了撇鞋底的泥。
挨告的人跟周王府有关系,却并不是周王府内部的人,起来,这个人跟朱同镳还有关系。
朱同镳的第六房妾,是这个人的姐姐。
之所以不用侧妃二字,是因为这个女子多也就是比较受朱同镳宠爱的一个玩物,而已,根本不可能在朱同镳死了之后入族谱。
文士话中气十足,一上来就是一顿数落,他数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坐在上方的朱同镳。
朱同镳被得面红耳赤,这要是以前,他绝对会二话不直接让人把这文士拖出去砍了。可现在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不敢贸然下令。
听完中年文士的叙述之后,张儒大体清楚了事情的脉络。
此事的确做得过分,而且是十分过分,过分到张儒甚至向马上揪着那个凡事的人一顿暴揍。
朱同镳不怎么喜欢读书人,所以他下面的人也不喜欢读书人,这也是为什么读书人在开封城的地位如此低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