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兄弟都是大明儿郎,如今为虎作伥,不仅家人难以保全,连自己都无法保全。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诸位以为值得?
我,保国公朱永,在此向诸位兄弟保证,只要大家马上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以提诸位向陛下求情,对过往之事既往不咎。
此事,只诛首恶!”朱永朗声道。
别看这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声音还是挺大的。
在说完之后,离得近的士兵纷纷放下武器开始观望,而离得远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看到了保国公的身影,一个个有样学样的放下了举起的武器。
“别听他胡说,现在大明做主的就不是当今圣上,我等就是要诛杀张文轩,清君侧!”打斗声已经变小,是以周岩山的话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晰的传入了在场士卒的耳中。
放下的武器重新举起,不少人看向朱永的目光充满了警惕。
如果他们是正义的一方,那么朱永就是非正义的一方。
更何况周岩山的话,似乎没什么毛病。
这些年,不管是京军还是边军,大明朝堂上有很多事都是张儒在掌控。某些时候,皇帝就跟傀儡一样。
看到周岩山,朱永怒斥道:“好个贼子,竟然搬弄是非!本公乃是先帝亲自册封的国公,安能欺诈尔等!周岩山目无君上,受奸人万安蛊惑,起兵造反,意图颠覆大明,人人得而诛之!你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若是真的两军交战,悔之晚矣!”
卢久刚指着朱永骂道:“你个老匹夫,为虎作伥的是你才对。张文轩不过一个黄口小儿,你保国公便开始保他。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个大明的保国公到底是保国的,还是保张文轩的。
这些年张文轩为所欲为,连当今圣上都不敢撄其锋芒。大家有目共睹,何必多说废话。
你朱永愿意为虎作伥,我辈忠良却不愿意跟你们沆瀣一气。”
这两翁婿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很利索的就将那些心里有些不稳当的叛军给镇住了。
朱永目光森然:“就冲你这一声老匹夫,你我之间的袍泽情义已经断裂。今日老夫就把话放在这里,所有叛军,任何不投降的,一律杀无赦。
万幸圣上有先见之明,下令二十万边军勤王,否则这天下,还真不知道是谁的了。”
他很聪明的没有提到张儒的名字,而是将一切的功劳推到了皇帝头上。
因为他知道,一旦在这个时候说张儒的名字,哪怕张儒做的事情的确是对的,也会给那些叛军一个错觉:我们是正确的。
有人依然在犹豫,有人却依然举着钢刀。
空气显得有些凝滞,一时语塞的周岩山和卢久刚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击好。
他们两个毕竟都是武夫,不擅长玩嘴皮子。而朱永以前是带兵的,却需要在朝堂上为武将据理力争很多事情。所以他的嘴皮子,相对来说比周岩山和卢久刚要厉害一些。
一阵马蹄声将好不容易得来的宁静彻底打破,紧接着,浑身是血的仇栾和另外一个侯爷带着数十人出现在朱永面前。
仇栾和另外一个侯爷看到朱永之后勒马不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末将来迟,请公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