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吉浑然不惧,对张儒怒目而视,紫砂壶的把已经被他捏出了裂缝。
他不是一个练武之人,算起来他只能是一个文弱书生,那紫砂壶的把并不脆弱,却被他握出了裂缝,足见此刻的的刘吉心境如何不稳。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跟老夫这么话。成王败寇,老夫既然败了,无话可,要杀要剐动手便是。
老夫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身后背骂名不成!”气氛僵了一会之后,刘吉怒道。
张儒笑道:“的倒也是哈,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得罪了我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很有可能让你的家人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且不你那不成器的长子吧,你喜好诗书却不喜欢官场的幼子。
他可是把很多事情都想得极为简单的,如果让他知道他最敬佩的父亲竟然是一个两面三刀,机关算尽的人,他会怎么想?
当然,我是个好人嘛,我不会杀了他,我会留着他。
我会让他一辈子都承受着自己父兄死在张文轩手上的痛苦,会让他成为千夫所指的叛逆之后。”
如果世上还有什么威胁是对一个已经连死都不怕的人有用的,那张儒此时此刻出的威胁话语,无疑是威力最大的。
任何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和东西,刘吉可以不在乎自己和老妻的性命,甚至可以不在乎自己两个儿子的性命,可他不能不在乎自己儿子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的恐惧。
不用再心里想就能知道,这种痛苦到底有多严重。
已经被抓住了软肋的刘吉依然不曾松口:“我认识的张文轩可不是现在这种模样,他是一个很大气的人。有什么事冲我来,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和旁人没有半关系。”
张儒笑道:“你怕了?”
刘吉抻着脖子,强辩道:“怕,刘某人这辈子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张儒嘲讽道:“那教你读书识字的先生本事还真不怎么样,连一个最基本的怕字都没教你,真是失败。”+≡+≡+≡+≡,
刘吉怒道:“休得胡言。”
张儒冷冷道:“我这次回来的目的,你应该是比较清楚的。一来呢,是为了救我那两个什么都不知道却傻乎乎被李敏这牲口给抓了的兄弟。二来呢,就是勉为其难的收网,让你们这些自投罗网而不自知的家伙,好好看看周围到底是什么环境。”
“你是,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刘吉露出惊讶的神情,嘴巴微张,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张儒头道:“是我一个人策划的,有些牵强,我本事就是再大,也没法策划这么大的阵仗。
真正参与的人一共有三个,知情的人可能不超过五指之数。现在还在宫里面调养身体的陛下算一个,毕竟这件事一开始就是我跟陛下之间的谋划。
然后在我去了福州之后知道真相的还有两个。
一个是自己猜测出来的已经过世了的内阁大学士邱濬邱大人,另外一个就是陛下主动告知真实情况的内阁大学士李东阳李大人。
我会让死个明白,也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把这一切告诉你,无非就是因为你在我眼中已经跟个死人没有任何差别了。”
得知真相的刘吉保持惊诧的面孔有将近十个呼吸时间,然后他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刘吉聪明一世,最后竟然是这样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