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则美矣，却不能穿之示众。

风轻雪遗憾地脱了下来，换上原来的服装，瞬间减色数分。

“怎么不穿了？这身衣裳你穿起来多好看啊，你看我，我就穿了一条裙子，差点没把老郑看直了眼。”陈雪娘虽已念过半百，但皮肤白润，风韵犹存，眼角的皱纹只添优雅，不减姿色，白衬衫配着宝蓝色的半身裙，更显得端庄大方。

风轻雪叹了一口气，“我在军区大院，得注意影响，我的姐姐。”

陈雪娘往她滑嫩的脸上摸了一把，调笑道：“没关系，回到家里穿给你家陆江看就行，咱们没必要非得穿给外人看，相信陆江特别赞同我现在的这句话。”

“哪有你这样做姐姐的，说话不正经。”风轻雪拍开她的手。

陈雪娘嘿嘿一笑，把一件淡蓝色丝绸的圆领无袖连衣裙叠好，和叠好的白衬衫、绿裙子放在一起，“这件蓝裙子颜色清新，很适合福宝的年纪，你捎给她。跟前就这么一个女孩子，花朵儿一般的年纪，外面又不像以前那么严格了，不好好打扮打扮多亏啊！”

风轻雪深以为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就算在这个美丽被压抑的年代，依然有很多女性在追求美丽，只是不敢太明显而已。

走在街上，已经可以看到女同志穿裙子了，十个人当中至少有两个。

不是前两年流行的娘娘服，是很简单的半身裙、连衣裙，后者有点像五六十年代流行的布拉吉，一般是小碎花，虽然不像八十年代初的红裙子黄裙子那样风靡整个街头，但大多数女性都在彰显自己姣好的容貌气质。

爱美如福宝，就穿着一件自己做的拼接式连衣裙。

福宝的针线活比风轻雪好，会用缝纫机，还会刺绣，都是在老家跟老太太们学的，连衣裙就是用旧衣服改的，白色旧衬衫去掉袖子，改了领口，收了腰，然后和红色碎花半身裙拼接在一起，腰间打褶，穿在她的身上显得特别漂亮，头上的红头绳和裙摆相很搭配。

风轻雪从来没教她做衣服，但她就是有天赋。

她身上唯一的碧色就是腕上那只她爱到骨子里的翡翠镯子，每天放学后就戴上，上学前再摘下来，以免发生意外，招惹闲话。

看到这么漂亮会打扮的女儿，风轻雪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换上陈雪娘送她的衣裳。

陆二熊正满头大汗地和兄弟们分吃她带回来的水果，看到她从房间里走出来，忍不住哇了一声，“妈妈你真好看，我爸真有福气！”

叶言和敦敦、壮壮不约而同地表示赞同，赞同时不忘啃苹果。

福宝跑到母亲跟前，仰着脸，因为风轻雪本来就比她高，现在又穿着坡跟皮鞋，，见她衬衫领口松开了一个纽扣，而不像一般人扣得严严实实，显得玉颈修长，福宝学了一招，“妈妈，你脖子有点空荡荡，要是戴件绿色的翡翠饰品，可能会更好看一些。”

风轻雪摸了摸脖子，“你的建议很好啊，我去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