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惊喜交集，比风轻雪还高兴。

妻子心里在想什么，他一直都很清楚，一两个月以来，他多次想过假公济私一回，托人推荐妻子上大学，她从几十年后来到这里，独立性早已铭心刻骨，自然对工作和学业都有一定的执着，但是他了解妻子，这种情况下得来的名额她不会接受。

现在老首长发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喜出望外。

不过，陆江注意到妻子并没有自己的喜悦，反倒有点忧心忡忡和犹豫不决。

她想上学，现在机会来了，为什么是这副表情？

瞬息之间，陆江就明白妻子所忧所想了，忍不住一笑。

“老首长？老首长怎么会让我去上学呢？”风轻雪不可思议地拿起文件，的确是推荐她上大学的指示，“首都大学西语系，首都大学西语系，是一年制还是两年制？”

罗中华笑道：“这个我不清楚，上面发话说会缩短学时，不是一年就是两年，反正不会是以前四年。不过我知道老首长为什么让你去上学。”

“为什么？”陆江和风轻雪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个问题，他们非常好奇。

“你是不是说过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上过学？”罗中华问向风轻雪。

风轻雪眨巴和女儿一模一样的大眼睛，明艳的脸上布满了疑惑，眉头紧皱，“我说过这种话吗？我没有印象了，我好像只说过自己没上学。”

罗中华拍了一下大腿，“那肯定是你说这话的时候流露出了对学校的渴望或者遗憾！”

“这倒有可能。”风轻雪轻轻点头，“可和我这个名额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罗中华说了这句话，接着道：“可能就是你曾经表现出来过，所以老首长记在心里了。不过，一开始肯定没想起这件事，毕竟招生计划已经下来两个月了，我觉得可能是最近才想起来，然后下了这道指示，让你好好学习，早日结业。”

风轻雪的心情非常复杂，喜悦、忧愁、感激兼而有之，又有一点手足无措，“我从来没想过老首长会把我当时的表情记在心上，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怎么感谢老首长了。”

罗中华笑道：“最好的感谢就是别浪费这次机会。”

虽然专业和医学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陆江高兴啊，妻子终于有了学习的机会，她和自己不同，自己有机会上军事学院，以前不少领导都在那儿学习过，自己结婚前也上过，不过不是高级干部班，而风轻雪为了孩子留在家里，就很难有上学的机会。

“罗同志，你放心，轻雪从小就很好学，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让老首长失望，也不会再让人说她连学校都没进过就当医生。”陆江见妻子迟迟没有回应，当即这么对罗中华开口，“下次和老首长对话，我得好好谢谢老首长。”

风轻雪听了，扭头看向陆江，他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去上学？自己上学了，孩子怎么办？四个孩子，年纪都这么小，离不开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