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知道是哪个大势力里的人,这么快就复苏了,还都汇合到一起了。
说话的倒是挺客气,可是他可是感觉到,甲板上还有好几个人的窥视目光,明晃晃的,毫不遮掩,看的他浑身发毛。
看看那个蒙着脸的家伙,一身煞气、杀气,再加上镇压在渡船上的东西,怨气怨念简直都快爆炸了。
这种货色,生前绝对是人屠级别的大煞星,宰过生灵,怕是比他见过的都多。
能别翻脸最好别翻脸,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实在是,稍稍算了一下,真打起来,他和小说家,绝对会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
惹不起。
乌篷船绕过大船,继续前进。
布冥白皱着脸,遥望着远去的渡船,一腔老槽终于憋不住了。
“祖师,这……就是咱们的新门主?!”
他其实想说,这玩意就是道门新门主么?
“哈哈哈哈,这不挺好么……”大胡子笑的前仰后合。
他接过船票,翻来覆去的看了看,硬是没看出来什么,很普通的一张金纸。
不普通的只是那个印记,他也感觉不到那个印记有任何威能,什么气息都没有。
随手将船票丢出,丢给了黑布蒙头的掌舵人。
“船票,拿着吧。”
掌舵人拿到船票,立刻明白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了。
船票无声无息的消散,融入到了渡船之中。
瞬间,渡船的核心,多出来一个印记。
此刻,渡船终于完整了。
沉默的效果,骤然降临,除了掌舵人之外,其他所有人,全部被强行沉默。
哪怕大胡子,也被强行沉默。
这不是渡船的力量,而是整片天地规则的力量。
“有意思了。”大胡子感受了片刻,嘿嘿笑了起来。
“祖师,真的不认么?”
“认什么认,门主有自己的想法,喜欢自己飞翔,那就让他去飞,我们只是给兜个底就行。
而且,门主是有大智慧的人,你都被他表面上的表现骗了,那么其他人自然也会被骗。
他以死入局,实力境界,尚在成长,便已经做出如此大事,引领浪潮,此等魄力,难得一见,我等莫要贸然干涉门主布局。
一切都是以门主为主,记住了,道门历代掌舵的,都是门主,我等已死,莫要去做决断,从旁协助即可。
而且,你以为他为何给这张船票?”
大胡子说的很认真。
布冥白忽然一凛,收起了那点小情绪。
他只是被想象与真人之间的落差,弄的有点懵了。
可是此刻细细一想。
徐天衍在规则不完善的时候,都推演不出来的东西,到了门主嘴里,就成了人尽皆知的东西。
再加上那随意丢出船票的动作,毫不在意,看不出半点虚假的态度,他差点就信了。
这一路行来,他们还真没听说过船票这俩字。
这事不敢细想,越想越觉得,船票什么的,可能都跟他们这个门主有关系。
“祖师,我懂了,门主这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没人知道,他在落子,反而更好,毕竟,门主的实力,的确是有点不太强。”
“不错,他有他的想法,我们不需要质疑,只要协助即可,毕竟目前为止,他做到了我们谁都做不到的事。”大胡子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亲眼见到他们的新门主,若非事先知道很多事,他都无法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他们的新门主。
可想到门主做的这些事,大胡子不禁暗暗感叹。
深藏不露啊。
谁能想到呢。
他刚才还有件事没敢说,在感受到渡船上出现沉默的效果之后,他便万分肯定,那个印记,绝对是秦阳留下的。
所谓人尽皆知,到处都是的船票,也肯定是秦阳搞出来的。
真人不露相啊,表面上看,谁能想到呢。
越是这样,大胡子反而越满意,这样好啊。
“开船吧,渡海。”
“每人一张船票,或者故事。”黑布蒙头的掌舵人,沉声道:“少一个,船便无法靠岸。”
“我给过船票了。”大胡子丢下一句话,背着手走了。
……
秦阳可不知道,刚才那伙狠人,都是蒙师叔送来的老祖宗大礼包。
这就很尴尬了。
他压根没进过道门祠堂,这些师祖们,生前长什么样,他压根没见过。
门内去破开陵寝的修行考核,他也没去,连不祥状态的师祖,都没见到。
更别提人家从干尸模样的不祥,恢复到满身骚气的模样了。
布冥白没自报家门,他就跑了,这要是都能认出来,这是自家师祖之一,那他就真神了。
偏偏蒙师叔吹的有点狠。
而他好死不死的,过来之后,就先拉着小说家开辟了亡者之界。
有这种战绩在,其他人一看。
咦,蒙毅吹的似乎,也挺贴切了,很切合实际,一点都没夸大。
他们的门主,就是这么厉害。
不厉害,能在大家一起进来,别人都还懵着的时候,他却先把船票印刷权,掌握到手里了。
“好险啊。”秦阳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人追来,暗暗松了口气。
一抬头,就见小说家还在看书。
“我说,老哥,你还在看什么,你不想想,你以前是不是得罪人了,我就先不说,你把我卖出去的事了。
这次要不是我急中生智,糊弄住了,那些人非把咱们剁了不可。
你没看到那个掌舵的家伙,杀气都快炸出来了!”
“啊,他们为什么会剁了我们?只是问点事而已啊。”小说家有点懵。
他刚才想起来了,他认出来其中一个人,似乎是道门的人。
道门的人,口碑还算不错的,一向挺客气的,无冤无仇的,没必要找他麻烦吧。
正在这时,急速航行的乌篷船,骤然飞起,飞向了天空。
飞到高空之后,乌篷船倒转了方向,底朝上的一头扎向了海面。
“哗啦啦……”
想象之中,冲入海面之下的画面没出现。
眨眼间,他们反而像是从海面之下冲了出来,重新出现在了海面上。
乌篷船缓缓前行,天边,仿若有一只大笔,以天空为画布,尽情作画。
寥寥几笔之后,海天之间,出现了海岸线。
秦阳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难怪之前根本见不到岸。
“艹,要不要这么敷衍,陆地都是现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