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转身要走,我急忙拦住她,苦苦哀求:“师母,求求你告诉我,我能等到他么?”
他们夫妻这一世没有孩子,我连猜测都没有具体对象。可是,唯有她才能解答我心中的疑团。我泣不成声,牵着她的衣角不放她走,祈求道:“是你让我见到了他。求求你,告诉我!”
季师母握住我的双手,看我泪眼婆娑,她长叹口气:“一切的缘法都是注定的。只要你的初心不变,缘分该来时自会到来。”
我激动得语不连贯:“你……你是说,我能见到他?我跟他在这一世还有缘分?”
季师母笑了笑,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将我的手轻轻掰开,她转头离去,任由我跌坐在草地上呆呆发愣。
我对生活又充满了信心。闲时读读佛经,周末去寺庙走一走。我再也不抗拒相亲,任何人给我介绍,我都会赴约,不放过任何可能见到他的机会。整整一年时间里,我参加的相亲无数。不论对方年龄长相如何,不管什么国籍,我都尽可能多与对方交谈。可每次谈起佛法禅机,没有一个让我有熟悉的感觉。一整年下来,场场都是失望而归。
曾去找季师母,却发现她家中空无一人。只留下手机语音信箱,说她与季教授去了印度旅行,归期不定。我再度陷入失望,只靠着心底那丝倔强的希翼苦苦支撑。
“你宁愿天天跟那些土肥圆相亲,也不肯给我机会?”张熙一脸恼怒地瞪我。
我叹气,不想让他跟我再耗下去,索性将话挑明:“张熙,你在出车祸前只跟我见过几次面,远远谈不上有多少感情。你想过么,为什么十年来我一直去看你?”
他愣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你那时还挺不待见我的。我想,绝不可能我成植物人后你反而一见钟情了吧。”
“还记得你刚醒来时,曾看着我说,你感觉对我很熟悉么?”
他点了点头,幽深的眼眸定睛在我脸上:“现在也依然。”
“那是因为,在另一个遥远的时空,有个男人曾对我很用心,他帮过我,为我做了不少事,也曾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拘禁我。可是,我已嫁了人,与他再无缘分。”我看着他英挺的面容,有些恍惚,“那人跟你有着很深的渊源。”
“你是说,那人跟我是……”他皱起浓眉,不置信地看向我,“这熟悉感是他留给我的?”
我点头:“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既然在那一世无缘,此生也注定无缘。”
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白皑皑在偷偷张望。我拿过他的手,硬是握住他的大手掌,真挚地笑了:“做一辈子的朋友,好么?”
他低头看了看我的手,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