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为夫出去,还是……”他将我的发绳解开,散开一头肮脏打结的乱发,贴在我耳边轻语,“留下来服侍你?”
我的脸瞬间红透。只在私密时,他才会这样自称为夫。屋子里的暖气渗透进毛孔,舒张开的全身都在冒汗。成婚一年多了,对彼此的身体如此熟稔,却从未共浴过。这样想着,汗流得更多,整个人如同煮红的虾。
看我的窘像,他的脸也一样滴着红。咳嗽一声,便要出去。我拉住他的袖子,低头看地上的青砖:“你也许久没洗澡了,我不想再闻臭气。”
抬眼看他,调皮一笑遮掩我的害羞:“今天我生日,你要顺着我的意思……”
他俯身,喃喃轻语:“你不说,怎知你的意思?”
“你……”我语结,他什么时候会使这种坏了?非得让我说出来么?
说就说,怕什么!迎上他期待的目光,豁出去了:“伺候我洗澡……”
柔腻的笑一圈圈在眼底如波荡开,他的眼睛在热气蒸腾下蒙着薄雾。在他如潮眼波笼罩下,我的鼻子都渗出汗来。
“好……”他故意拖长的语调,听在我耳里居然带着丝惹人遐想的暧昧。
他两手插在我发里搓揉,胰子泛出的泡沫沙沙作响。他的手法笨拙,常会扯到发根。我忍着不喊疼,不想打扰这令我心中生出万般柔情的画面。他用勺子将热水从头顶缓缓淋下,我弓身搓发,嘴角弯弯。细长的水流如串珠,顺着长发滑落,这个场景在我心中定格,成为永恒。
“你也进来吧……”洗完头发,对着已经沾湿半边袍子的他嗫嚅,“不然,水很快会冷……”
我们手牵手走回房间,一路上两人都是脸孔红红,不知是不是被热水熏的。一进房间锁上门,他探手到我颈后,扬起我的头吻下来。我靠在墙上,任他在唇齿间流连,深入地探寻。彼此的气息交缠,热热地喷在脸上,烧起忍耐已久的火苗。
有多久没缠绵过了?自从开始赈灾,每天的生存问题都迫在眉睫地压在肩头。家中难民营的拥挤状况,胃里空空蠕动的声音时时相伴,谁还提得起精神想吃饭以外的事情?今天,吃过一大碗肉丝面,洗净了一个月的污垢,更有一个干净的房间给我们奢侈的独立空间。这团火,想不烧着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