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点头,我心情特好:“已经见过了你,再见过他,我就可以离开了。”这次试验,还能再来到这个时空的龟兹,已经是奢望了。来,只为看看他。找机会跟小弗见个面,接下来就去班超的它乾城考察,最后去长安。我得时刻提醒自己,我是来工作的。
他眼里飘过一丝诧异:“要回汉地?还是回......天上?”
我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唉,当年没想过会再回来,所以编了个烂理由给兄弟俩。现在我毫无变化地回来,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也只有仙女或者巫女可以解释了。还是继续冒充仙女吧,起码不会被绑到火上烧了。
我赶紧换个话题:“你父亲现在如何?”
他眼神黯淡下来,声音有些闷闷:“身体一直不好。自母亲去天竺后,他常犯心疼的毛病。”
我诧异:“你母亲又离开龟兹了?”
“三年前走的。”他怔怔地盯着火堆,劈啪作响的火苗照亮了他眸子里的一抹担忧与不解,“我曾问过母亲,在龟兹也同样可以修行,何必又去天竺?她说她必须得走,却不告诉我缘由。”
我沉默。为何一定要离开?难道是为了躲避罗炎?有记载称罗炎娶耆婆是因为耆婆看上了他,甚至强迫他娶她。可依我之前看到两人相处时的神态,毫无疑问罗炎爱着耆婆。心如磐石的鸠摩罗炎,如果没有对耆婆动情,怎会答应做龟兹国师,从此在龟兹定居下来。没有倾心的女子,没有两个聪慧的儿子,他何苦留在异国他乡呢?可是当他为她还俗,她却出家了……
微叹口气,当事人不说出来,恐怕谁都无法明白这段公案。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他有些忧虑不安:“已有许久未收到来信了,不知她现在天竺过得如何。”
我只能安慰他:“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他笑了笑,微微点头,虔诚地看向我:“你这次来,是佛陀对罗什有何开示么?”
我愣住:“你还真相信这个啊?”仙女也就罢了,跟佛陀挂上关系,我可没这胆子。
“怎可能不信?不然,如何解释你那些不可思议的物件?为何你一个女子会孤身出现在沙漠中?你那些与世人不同的想法,又是从何而来?还有,为何你偏偏在罗什最迷茫时,能及时给我启示?”
这一堆的“为何”把我问得哑口无言。早知他口才了得,我岂能辩得过他?再问下去,我肯定要招供了。
看我束手无策的狼狈样,他浅浅一笑,眼波清澈:“你是尊佛祖之意而来,助罗什坚定心志,改宗大乘。”
我一脸囧态,无奈地看着他坚定的神色。难以解释,也只能不解释,反正很快就要离开了。清了清嗓子,嗯哼一声:“我……那啥,你就别追究这些啦。嗯,这次回来,一来看看你是否仍坚定地宣扬大乘。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记得我那个法螺么?”
这次是否能拿回麻醉枪,我本不报太大希望。谁知道这东西落在哪里,被人丢弃了也说不准。没想到他脸色突然变了,一脸惭愧地告诉我:“你的法螺在王舅那里。”
我吃了一惊:“怎么会落到他的手上?”
“是我不好,没留意到你没有带走它。后来被王舅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