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孙冰心别跟我来了,她的化验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但孙冰心执意不肯,于是我们三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馆长的家。
我们来到那片小区,黄小桃怕我们找不到,在门口站着等候,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两名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原来刚刚她在馆内调查的时候,接到电话,便一起赶过来了。
“谁打的电话?”我问道。
黄小桃解释道:“是馆长妻子,她回到家看见馆长倒在地上,到处是血,于是分别给公安局、医院和博物馆打了电话,警察应该一会就会过来。”
我们走进屋里,看见保卫科科长正在安慰馆长妻子,她坐在门口的一把椅子上哭得跟泪人似的。
客厅里飘出一股血腥味,我们来到阳台上,看见一个西装男跪伏在地上,脑袋抵着地面,周围溅着一滩放射状鲜血,从我们这个角度只能隐约看见,他的脑门上涂满了鲜血。
我的脚踩到客厅的地毯边缘发现下面似乎有一个硬物,赶紧退后,接过孙冰心递来的橡胶手套,把那东西从地毯下来取出来。
那是一块碎骨片,上面还粘着皮肉,孙冰心叫道:“颅骨?!”
“没错,小心周围,可能溅射了不少骨片。”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死者把自己的脑袋在地板上撞得粉碎,以致于前额的颅骨都碎裂了开来,从常识上来说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人的颅骨异常坚固,即便撞墙而死也顶多撞出一道裂纹而已,把颅骨硬生生撞裂,那需
要极其强大的意志和力量,要不把脑袋当成自己的才行。
我检查了一下尸体,死者头部血肉模糊,别说看瞳孔了,连身份都不太确认。不过死者手腕上有一部腕表,上面没有玻璃罩,血溅在上面,把死亡瞬间的时间定格在表盘上,是今晚7点左右。
黄小桃从一旁的书架上拿来一张照片,我拿在手上比对着死者脸部的骨骼轮廓,点头道:“是他没错!”
然后我直接把听骨木抵在死者的后背上聆听,并在他的身上和周围撒了一些海草粉然后吹掉,什么痕迹也没有,这可能又是一桩离奇的‘自杀’案。
当然,我不会先入为主地就下判断。我掏出一个小瓶,从里面抽出几根细细的银针,分别插在死者的后背、肩膀等处,等了一分钟取出来察看,银针呈现出红色。
“咦,这又是什么黑科技?”黄小桃问道。 “阴阳针,仵作所说的阴阳实际上指的是酸碱度,我刚刚测了一下他肩背部肌肉的酸碱度,发现肌肉里面含有大量的乳酸,这证明死者在死前有过剧烈运动……尤其是三角肌这里,现在还硬得像铁一样
。”我解释道。
“确定是‘自杀’?”黄小桃再次验证的问道。
我不置可否,站起来检查了一圈室内的窗户,然后走过去询问馆长夫人:“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提几个问题,你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你先生一个人吗?”
馆长夫人哭着说道:“是的,这屋子的钥匙只有我们俩有,当时防盗门是反锁的。”
“窗户呢?”
“关着的。”
“我想再打听一件事,您先生生前最害怕的是什么事?”我想了想问道。
馆长夫人愣怔了片刻,抬起头问道:“警察同志,这和案子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