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正准备问她这件事情的,问她前面为什么这样说,结果这下好了,她自己再次说出来了。于是我问她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她看着我,完全没有了她常有的调皮模样,“冯院长,我们是朋友,而且我也是从医院的角度出发才来对你谈这件事情的,并且我发现你今天很为难,很明显地是在拒绝去帮简阿姨说话,我觉得你是对的。简阿姨这个人工作方法太简单、粗暴了,而且说话也不大注意分寸,她当副职倒是可以,如果让她真的当了院长的话,还不知道她会把我们医院折腾成什么样子呢。所以我很担心。”
我在心里讶然:想不到她竟然是如此的深明大义。此刻,我对她更加敬重了,不管她和简毅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说明她是一个处处以大局为重的人,就凭这一点她就值得我敬重。
我点头道:“你说得太好了。来,我敬你一杯。”
我们又喝了一大口,她再次恢复了那种调皮的样子,“冯院长,你刚才讲了雍正帝大儿子的事情,还有那弘昼呢?他又有什么故事?”
我笑着说:“其实弘时当时被称为三阿哥,因为雍正在他前面还有两个儿子,但是都在很小的时候患天花死了。弘历是四阿哥,这个弘昼就是五阿哥了。弘昼很聪明,他知道未来皇帝的位子不可能是自己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辈为了争夺皇位发生的那些惨事,所以就抱定一辈子韬光养晦,做一辈子逍遥王爷。对了,后来在弘时被秘密处决后他还干了一件荒唐的事情呢。他竟然替自己办了一场丧事,而且办得相当隆重。弘历知道了这件事情后顿时就对他完全放心了,而且这位五阿哥也因此安全地度过了自己的一生。戴倩,你看,这也是政治呢。”
戴倩摇头道:“这当官有什么意思啊?这么复杂,这么可怕。”
我也叹息道:“说实话吧,我也不想当什么官的,这里面太可怕了。可是我想不到简毅却偏偏要这样拼命地往里面钻。她要进步也可以啊?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她必须学会如何去做人做事才行啊?她目前的情况只能把医院带向毁灭。这可是我最不愿意看到事情。对了戴倩,简毅和卫生厅的邹厅长究竟是什么关系啊?你可以告诉我吗?”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居然不知道?”
我摇头道:“你是知道的,我对别人的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现在我也是因为邹厅长试图让她接替我,所以我才觉得很奇怪。邹厅长这个人还是很有水平的,他怎么会在这件事情上面犯糊涂呢?”
现在,我完全信任她了,所以在她面前也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话。我想,她既然与简毅是那样的关系都能够如此公正地说话,我还在她面前假装的话就太不应该了。况且,即使她就是来试探我的也无所谓,这件事情对现在的我来讲已经没有了多大的风险。
她说:“我还真不能相信。嘻嘻!冯院长,我可以告诉你的,简阿姨和邹厅长是亲戚。邹厅长的妈妈是简阿姨的亲大姨。你明白了吧?”
原来是这样!我说道:“不就是表兄妹关系吗?哎!我说呢。算了,我们不说这件事情了,看来我犯下了一个大错误,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得,在这件事情上我可是把邹厅长和简院长得罪到家了。不过我一点不后悔,至少我今后不会为了我们医院的事情在良心上过意不去。”
戴倩举起酒杯对我说道:“冯院长,就冲这句话我就得敬你一杯。来,我们干了好不好?”
这喝酒就是这样,开始的时候还觉得难以下咽,但是当喝到一定的程度后就顺畅了,何况此刻的我还很激动。
我们干了杯,她即刻再次给我们的酒杯里面倒酒。当我的酒杯被她倒满后她去往她自己酒杯里面倒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她诧异地在说道:“咦,怎么只有这么点了?”
我这才发现她酒杯里面只有半杯的量,顿时就笑了起来,“你别急,慢慢倒。茅台酒就是这样,因为很浓稠,所以最底部的酒很难一下子倒出来。”
她笑着说:“这样啊。我以前在家里都是倒到这样的程度后就把酒瓶扔了,这样看来我浪费了很多的好酒啊。”
她拿着酒瓶不住地抖动,瓶口处不断有少量的酒在滴出,一会儿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这时候她的杯子里面已经有大半杯了。她笑着对我说:“这下没有了吧?”
我笑着朝她伸出手去,“把酒瓶给我。”
她随即就将酒瓶递给了我,“我不相信你还能够倒出来。”
我笑了笑,即刻去拿了一个小刀子来,然后将瓶口里面的那一层装置敲掉了,顿时就从里面掉落处一个小滚珠,我笑着说:“就是这东西在作怪。”
随后,我倒转瓶口朝她的酒杯里面倒,她的酒杯里面又多了不少的酒。我笑着说道:“这才是真正没有了。”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我,“太神奇了。”
我“呵呵”地笑,“我是乡巴佬,所以很财迷,不忍心浪费这么好的酒一丁点。”
她又一次发出了银铃似的笑声,“来,我敬你这个乡巴佬。”
说实话,茅台酒的味道并不好,而且后劲很大。这一杯喝下去后我就变得兴奋了起来,而且也感觉到有些头晕。她也很兴奋了,“冯院长,我把这瓶五粮液开了吧?”
我急忙地道:“别,我再去拿一瓶茅台来喝好了。酒喝混了容易醉。戴倩,我现在就感觉有些醉了,我们少喝点吧?下一瓶就随便喝就是,不一定要喝完。”
她瞪了我一眼,“你哪里醉了?凡是说自己醉了的人就一定还没有醉,凡是说自己没醉的人就肯定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