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里正和村长一唱一和,把周迩崽崽夸的天上难有地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自小聪明,看着长大的,早就觉得是个好苗子,得需要好好地培养之类的,最后化为一句话:收干孙子。
在周家人和大部分村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直被里正和村长争着委以重任作为接班人培养的某个村民反应过来了:“村长,里正,你们什么意思,你们这是要把他当接班人了吗?不是说……”
“对,还认什么干孙子,这么好的苗子,不当咱们的接班人,当什么劳什子的干孙子吗?”村长和里正正愁没法引出这句话呢,直接就抢着脱口而出。
那个曾经的“骄傲”懵逼了,一脸傻逼的跑到村长和里正跟前要说法:“你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说我是村子里最聪明最有可能做你们的接班人的。”
“有吗?”村长和里正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个问,一个答,“没有吧,反正我不记得,难道是你说的?”
“我没说。”
“我也没说。”
俩人双双否认,还不忘暗暗地再踩一脚。
“旺财啊,你想为村子里出力是好事,可是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你自小浅薄,胸无点墨,胸无大志,实在是难以堪当大任。”
之前捧的多高,现在就踩的多狠,没有办法啊,一切都是为了村子。
不过里正还是于心难忍,毕竟是带着培养了好几年的,还是亲侄子,于是悄悄地借着拍肩膀安慰的架势,偷偷嘱咐道:“为了村子的大计,牺牲一下,一切都是为了村子。”声音不大,却更显语重心长。
然后在那人还懵逼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时候,里正和村长双双挤出笑意来看向周家人。
先是对着周迩崽崽露出慈爱的笑容,然后又看向周城安:“周迩,城安,你们没意见吧?”
也不等什么回答了,直接默认就是答应,然后快速的示意身后的村民。
“既然没意见,那还不赶紧过来,以后周迩就是我们两个老头子的干孙子,不,亲孙子,也是未来咱们山脚村的希望了,也就是小村长,还不喊小村长。”
村民们还有些懵,不过被里正和村长恶狠狠地一瞪,临近的还被拍了头,踹了脚之后,就下意识的本能地鞠躬齐声喊了:“小村长,小村长好。”
周迩崽崽眼角一抽,嘴角也跟着一抽,下意识的用手去拉着一下他爹周城安的袖子。
周城安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抱着念念上前一步,焦急的开口:“里正,村长,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能跟孩子开这么大的玩笑?”
“开玩笑?”里正和村长收起脸上的笑意,脸色骤然变的十分的严肃,然后瞪大眼睛,看向周城安:“我们说了这么多,你觉得我们是在开玩笑,你怎么不说我们痴了呢?”
“我,我……”
“城安,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周迩小子还是个孩子,还小,是不是?”
周城安有些懵了,虽然他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爹了,可是村长和里正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从小就在村子里十分威严,加上他们现在又十分的严肃,他心里还真有些拿不准了,只下意识的点头。
“唉,这就是你愚昧了,有志不在年长,多少少年英雄都是在小时候崭露头角的,我们这也是让周迩崽子提前知道自己的责任,而且周迩崽子的聪明,村子里谁不是看在眼里的。”里正道,还回头看了一眼村民,村民顿时附和点头,连连称,“是,是,我自小就看小二聪明。”
“对,这孩子打小就龙精虎眼的,比我们家的孙子聪明多了。”
……
“你看?”村长附和,然后看着周城安又道:“别的不说,就冲他小小的年纪,就敢质疑我和里正,还说出那样一番颇有道理的话。”
村长摸着自己的花白的山羊胡,回忆着,完全忘记刚才他和里正是如何被气的脸红脖子粗,险些就骂出“忤逆不孝了”。嗯,不记得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能看出这小子就是天生当官的,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村长和小小的里正了,就是以前更大的官也不是做不得。”里正也接话去,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话说的有些太满了,还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不过还是维持着自己严肃的样子,最后又颇为不满和语重心长对周城安道:“还是说,我们没有看重你,而是看重了你的儿子,你心里吃味,不服气?”
“不,这个没有,这个绝对不可能,你们知道的,我不是那样的人,自己的儿子,我希望他们有出息。”周城安赶紧摇头表示。
两个老的双双对了一眼,老谋深算一肚子坏水彰显无疑,然后又一人一句互相附和搭台道:“嗯,没有就好,做家长的,可以不给自己孩子的前途添砖加瓦,且不可拆台,你吃过这样的苦,可决不能再重蹈覆辙。”
说到重蹈覆辙的时候,村长差一点卡克儿,还是周迩给补的,他最近总是听小精灵说话,见识长得飞快。
里正和村长也不忘继续印证:“看,小小的年纪就知道这么多读书人知道的话,比我们两个优秀多了,有句话咋说的,对,长江拍浪是不是?”
“好像是。”里正点头。
“城安,且不可耽误孩子的前途啊。”村长又是一声语重心长。
周迩眼角一挑,前途?什么前途?他是个聪明的,这么一会儿已经明白了这两个老的的意图,不过他心里却在琢磨起来,其实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