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嫂立刻变了脸色,眸光闪烁,强行镇定道:“是有这么回事儿,该说得我都同官差说过了。”
觉察到慕婳的眼眸微微泛起冷意,陈三嫂舌尖发木,嘴唇微微打颤,“我着急回娘家,以后有功夫再同慕小姐说话。”
她拿起早早收拾妥当的包袱,向门口走去。
陈小妹抿了抿嘴角,只是专心照顾受伤的母亲和震惊的父亲。
慕婳让开门口,陈三嫂稍稍感到一抹心安,依然脚下走得飞快,争取早日逃离陈家,逃离慕婳的目光。
“你娘家知道你犯得事吗?”
慕婳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却宛若钉子一般钉进陈三嫂的耳中,她的脚步不由得一顿,以前怕慕婳突然动手打人,今日慕婳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父母养你大怪不容易的,虽不指望你出人头地,为娘家带来荣耀,他们更不愿意看到你为娘家抹黑,牵连你出嫁的姐妹。”
这句话让陈三嫂再也迈不出脚步,慕婳动手,她可以大喊大叫,慕婳讲道理,反倒让她心惊胆战起来,好似她的致命把柄就攥在慕婳手上!
陈小妹眼里异彩连连,昨日见识过慕姐姐的悍勇,以武力威胁人的一面,今日她才明白慕姐姐不是只会动拳头。
“慕小姐是何用意?朝廷上鼓励寡妇再醮,我大归回娘家很快就会出嫁,怎会连累娘家?又怎会连累已嫁做人妇的姐妹?”
陈三嫂转过身面对慕婳,却不敢看向慕婳泛着深幽冷静的眸子,主动提问起,她这句话也把主动权拱手送到慕婳手上。
对付陈三嫂这样的女人,慕婳本用不上这许多的心机,然她不愿意在陈家待得太久,更不愿意见到逼死慢慢的帮凶之一陈父陈母。
她肯帮陈四郎,固然认为陈四郎人才难得,的确冤枉,同时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今日陈四郎被程门算计,总有她一分原因在内。
陈四郎可以不计较,慕婳却不能完全不管他。
前世今生,她唯一不曾改变过得就是恩怨分明!
慕婳勾起唇线,“帝国律例做伪证亦是犯罪,根据情节轻重,或是仗责,或是流放,或是在面上刺字。”
陈三嫂嘴唇抿紧紧的。
“你诬陷破家的小叔子,一旦官府查明,你早已出嫁的姐妹怕是再难在婆家立足了,不被婆家休掉,已经是婆家善良心软。”
虽然慕婳不齿连坐,家里一人犯错,好似所有人都是坏人,然而帝国的风气就是如此,她无力改变扭转人们的意识。
“我没有说谎,当日……当日……”陈三嫂继续狡辩,“是不是陈小妹胡言乱语?她年岁还小,又是爱说谎的。”
“我才不是说谎的坏孩子。”陈小妹高声辩驳。
“没有说谎?你当时同陈四郎说了多少败坏慕小姐的谎话?说她傲慢,对你凶狠的,对父母无礼,还指使他们似个仆妇一般伺候慕小姐。”
陈三嫂唇边泛起嘲讽,陈小妹低垂下头,不敢去看慕姐姐,她也恨死了当时说谎话的自己。
慕婳身姿笔直,淡淡回了一句,“她说谎是父母没有教好,但是她没有触犯帝国律法,然而你……你以为有人给你保证,官府就查不到你头上么?还是你认为你的秘密可以挡住锦衣卫的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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