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谷绿始终低着头,轻轻缓缓的捏着一个瓶子,放在风离叶鼻息间,以手扇风,默不作声。
只在李季麟随常叔二人离去时,微微抬头,瞧了眼三人背影,唇角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口气,眉眼深深不见底,袖中的那抹黝黑虫影,闻风而动,跳的更欢快了。
“副庄主,闻有一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风过无痕,静寂无言中,洛闻执壶为自己添了一杯茶,又抬手帮南宫牧斟满,后者只看了一眼,便道:
“闻太子有话就说,何须如此文绉绉的”
“呵”
伴着一声轻笑,洛闻浅抿了口茶,面上温润,却是笑不达眼底,盯着手中玉器茶盏,低低淡笑道:
“副庄主给句实话,今日,我等......能不能活着走出水木山庄!”
“噗——”
一口水呛在喉间,欧阳旭涨红了脸,见众人目光一瞬聚在自己身上,忙抬袖拭去嘴边水滴,尴尬拘谨的坐直了身子,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啊啊啊,他只是恰巧在喝水,被那闻太子的话惊到了,一时吞咽不及,才如此失态出了丑。
南宫牧瞅了欧阳旭一眼,又看向一派悠闲温雅的洛闻,心思微敛,面上却无半分变化,晃着手中茶盏,凉声道:
“闻太子何意?”
咧咧唇,洛闻笑的意味不明,指尖在杯沿敲了敲,须臾,面上渐渐收了笑意,眸中一丝一缕的冷意审视,牢牢盯着南宫牧:
“呵,今日这拍卖会,贵庄主一番血雨腥风的下马威,先是给我西凉一个警告,又当众斩杀陈国齐国数人,更甚陈国使者,最后又连杀我西凉二人”
“闻太子觉得,此番是我庄主故意给的下马威?”
“是与不是,副庄主心中清楚,水木今日一番动作,无非是杀一敬猴,可按贵庄往年性情,绝非无缘无故大动干戈,而且,那齐国亦行了偷鸡摸狗之事,你们却只杀了忠启公......”
“所以,闻太子觉得,今日这午膳,主食便是这只猴子?”
“副庄主说话倒是有趣,不过,猴子为食,倒不是稀罕事”
“那闻天子觉得,这猴子身上有几处可以下饭?”
“啧,副庄主若真要问,闻还真能分上一分”
“洗耳恭听!”
“呵,陈国外敛杂聚,怕最适猴脑,齐国崭露头角,最适猴身,我西凉四肢矫健,最适猴臂,北夏内忧则乱,猴尾隐之,天幕如何是家,猴心护之”
海风徐徐中,洛闻忽而言此一顿,盯着南宫牧,目光冷冷灼灼:
“副庄主,不知闻的这道菜,分的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