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歧贞想,他是不是因为看到她和顾绍说话,所以才生气?
她又想起,颜子清曾经跟她说过,他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得疑神疑鬼、情绪莫测。
上次他跑到了香港去,半个月不理她;这次又一声不吭回了自己的主卧。
他难道......
可想起在香港的种种,他明明还是对山本静有感情的......
徐歧贞有点糊涂了。
接下来,就证实了她的猜测——颜子清不理她了。
整整十一月,颜子清每天都回家,但时间总是跟其他人不同,他昼伏夜出,从不和徐歧贞碰面。
徐歧贞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这些事,对她的困扰有点大,因为她又开始失眠。
她连夜做了不少的酱。
当她做到桂花酱的时候,她又想起了顾绍,更想起了阮大太太。
徐歧贞听说她已经从阮家搬走了。
她把桂花酱装好了罐子,带着它去了顾绍那边。
阮大太太很高兴。
“我真喜欢你这个酱。我宵夜爱吃酒酿圆子,没有这个桂花酱,要失色一大半。”阮大太太笑道。
徐歧贞也笑了:“举手之劳。您喜欢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给您送过来。”
然后她又问阮大太太,“你住得还好吗?”
“挺好的,我跟着我儿子,很享福,一点烦心事也没有。”阮大太太说。
徐歧贞笑着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
她回去的时候,难得在自家大门口遇到了颜子清。
她喊了他:“子清?”
颜子清却不理她,他明明听到了,头也不回往里走。
徐歧贞的心沉了沉。
真的有这么介意吗?
他和山本静见面,她也没这么生气。
她叹了口气,继续回了她的小西楼。
没过两天,徐歧贞就听说,阮大太太打算和阮老爷离婚。
这个消息令人吃惊,不少人在议论。
徐歧贞急忙去了趟顾绍那边。
刚到顾绍的公寓时,她发现公寓门是开着的,客厅里坐了很多人。
而阮兰芷,正跪在阮大太太面前,声泪涕下:“妈,我错了,我以后不任性了,求求您了。您再怎么生气,也别跟爹爹闹这么大的脾气,您让爹爹和祖母怎么见人?”
阮老爷的脸更加黑了。
徐歧贞听到这里,略微蹙眉。
顾绍也是眉头紧锁。
阮兰芷继续道:“妈,您住在哥哥这里,叫家里人怎么想哥哥,还以为是他撺掇了父母离婚!您这样做,哥哥怎么办?您也替哥哥想一想。”
满客厅的人,表情都有点奇怪。
阮老爷很生气,他越想越觉得太太过分;阮太太的其他儿子们,也觉得这次母亲不讲理了,让他们和家族都被人指指点点。
就连顾绍,这次也显得不那么懂事。
他们好像全部在怪阮大太太没有忍气吞声,怪顾绍不劝说大太太。
阮大太太的脸色已经苍白,差点就要昏死过去。
阮兰芷则是越发楚楚可怜。
顾绍微微攥住了拳头。
徐歧贞觉得,她应该置身事外,不能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她甚至应该赶紧离开。
可她看到顾绍那样委屈,阮大太太那样卑微,她怒了。
阮兰芷分明就是在把阮大太太逼上绝路。
曾经也被人逼上过绝路的徐歧贞,最能体会阮大太太此刻的心痛和绝望。徐歧贞不管不顾,走进去大声道:“兰芷,你不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