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没出声，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但饶是这样，她仍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让她身体里的血都热了起来，热意更是直涌上脸。

她相信自己的脸一定变得很烫很红，幸好没让他看到。

“眉儿。”他低声道。

她还是没有出声，心里却荡着一圈一圈的涟漪，就像是温暖湖水暖暖地包围着她。

这种恬静温馨的心情，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随我回京，你可后悔？”

她沉默一下，缓缓开口：“既已决定，就不后悔。”

他凝视着她乌黑的发，有一句话藏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如果……我这次没有受伤，你可会做同样的决定？”

“……我不知道。”她答道。

或许，是不会的。

阿九微微苦笑一下，这个答案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亲耳听到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仍是感觉到满心的苦涩。

她煮的粥不苦，喝下去只觉得一直甜到心里。可惜那甜意还未散尽，就被她这一句话的苦给淹没了。

“我的伤无碍，如果你不想随我回京，等我的伤好了，你仍然可以离开，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他低声说道。

她的身体似乎微微一震，却没有回过头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道：“我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顿了顿，“如果你自己放弃了这次机会，那我，以后再也不会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