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想吃什么,我夹给你呀!”
“三弟,你冷吗?要不要我拿衣服给你?”
“三弟,你想不想风景?晚上我带你去房顶呀?那里的看星星最合适!”
“三弟,你脸上的伤还疼不疼?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大夫?不过,你就算是脸上有伤也是俊的。”
“三弟……”
宁脩突如其来的关切和呵护备至,让宁坤从惊到疑,到各种不适应。
“三弟,来,多吃点!好好补补身体,也好再去怡红楼呀。”
听到这话,看到宁脩夹到他碗里的肉,宁坤面无表情,一点不感动,甚至还有点恼。他去怡红楼喝个花酒都能把身体给喝虚了,他身体是多不行。
宗氏和老夫人在院子里坐着,看着正在吃饭的兄弟俩,看着不断给宁坤夹菜的宁脩的,宗氏望着老夫人满是敬佩,“他们兄弟如此亲近,媳妇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还是母亲您有办法。”
老夫人听了,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这话,不是假话,老夫人确实是什么都没做。虽然在宁坤哭着告状时,她是想好好说道一下宁脩的,只是还未等她开口,宁脩对着宁坤就换了一副嘴脸。三弟长,三弟短的,一下子亲的不得了。
亲的有点吓人。
好的让老夫人直怀疑他居心不良。就如现在,看宁脩对宁坤夹菜,老夫人就怀疑他是不是准备将宁坤养胖了然后把他卖掉。
宗氏听了老夫人的话,不觉是实话,只觉得她这是谦虚!同时心里也忍不住叹气,老夫人连宁脩这么难管教的都能管得了,为啥就管不好宁有壮呢。
“那个叫娇艳的女子可送走了?”
“是,媳妇儿给了她些银子,已让人把她送回怡红楼了。”
什么都没做,只是被抬来抬去就有银子拿,娇艳姑娘虽从良失败了,但心里还是相当高兴的。就是离开时的眼神,让宗氏想起心里有些恼。
那眼神,像看傻子,带着怜惜和同情。大概是没见过他们这样的败家的人家吧。被一个怡红楼的女人这么盯着,宗氏当时只想把银子跟她要回来,再给她几棍子!
但,她忍住了!
跟一个窑子里的女人计较那么多,岂不是自降身份。只是心里那口气实在是咽不下,所以就又去训了宁坤一顿。
“三弟,你怎么不吃了?……你去哪儿呀!”
闻声,老夫人和宗氏一致转头,看宁坤绷着脸大步走出来,“祖母,母亲,我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宗氏和老夫人听了还未说话,宁脩已喊道,“三弟,你身体不适,我陪你去找大夫呀!”
宁坤听言,走的更快了。
宁脩看此,大步追了过去。
强势对你好,容不得你拒绝!
这关心,是不是太过霸道了点?
“父亲对三叔真好!”
“父亲和三叔兄弟情意真好。”
听到囝囝和囡囡的话,宁有壮叹了口气,娃子终究是娃子,就算是再聪明,也还是娃娃呀!
宁脩那是对宁坤好吗?分明就是在折磨他!
还有他们的兄弟情义,他们哪里有什么兄弟情义可言呐。
“哥哥,将来长大了,我们也要像父亲和三叔一样好。”
“嗯!”
听言,宁有壮:像宁脩和宁坤?那,宁家日后必然是家无宁日呀!
只是,如实的将宁坤和宁脩的真实‘兄弟情’告诉他们的话,宁有壮又怕伤了俩孩子的心。更重的是,万一他们误会他说宁脩的坏话怎么办?
所以,他们高兴就好,误会就误会吧。
有的时候糊涂点比什么都清楚好。就比如他,这些年他虽然偶尔也觉得宗氏有些矫揉造作,可是,她骨子里还是温柔的。但,最近方才知道,她也是个母老虎。
娘是厉害的,媳妇儿是厉害的,儿媳妇也是厉害的!
一山二虎算什么,他家里三个都是老虎。
宁有壮越发觉得自己可怜了。
张婶见自己的男人站在院子,朝着呆呆家望,开口道,“牛他爹,你在看什么呢?”
“你说呆呆爹最近怎么不上房顶了呢?”
“他不爬房顶了这不是好事儿吗?”
“是好事儿!可是,他不爬房顶了,让我觉得家里的茅房白修了。”
张婶听了,翻白眼。
张婶男人挠头笑笑,也觉得自己这想法有点好笑。但他心里就是这感觉呀!
呆呆爹继续爬房顶,才让觉得茅房修的值得,银子没白糟践。
可现在,他家茅房修好了,他反而老实了。真是……
难道是因为他们茅房都修好了,他没什么看头了,所以才老实了吗?
想着,越想,越觉得呆呆爹龌龊了。
……
此时,一个老旧的面馆内,一梳着妇人头,身穿粗衣,模样清秀的女子,冷着脸看着眼前人,冷声道,“贺良,你还有脸喊我出来?”
看着眼前对着他,满脸嫌恶,冷言冷语的方俏,贺良默默受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放到她跟前,“这里有些碎银子你拿着,给闺女买点吃的用的。”
“呵呵,真是稀罕了,没想到你还记得自己有个闺女。”话里满是讥讽,但伸手却把荷包给收了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方俏都不会觉得银子烫手。虽然贺良不是个东西,但银子却是好东西,她没道理不要。
看方俏将荷包收下,贺良松了口气,随着道,“以后我会尽力经常送银子回来的。”
方俏听了,瞅着他道,“既然你说经常,那我就等着了。”说着,轻声一声,阴阳怪气道,“只要每次别只给几个铜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