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民在临终前,要求葬在云中玄武山。
赵弘听说断肆要走,心中着实的不舍,道:“断兄,藤龙,咱们三人一起再喝一顿酒吧。”
断肆道:“陛下,酒戒了。”
赵弘微微一笑道:“戒了好,戒了好,那咱们一起吃顿饭总是可以的吧。”
断肆道:“不吃了,马上走。”
赵弘问道:“这么急吗?”
断肆道:“心急。”
赵弘道:“断兄,咱们在一起也十几年了,你每次说话都是两个字,三个字,这分别在即,能不能一句话说得长一些。”
断肆沉默良久。
赵弘道:“罢罢罢,不说也罢。”
断肆道:“陛下,草民走了,您要少喝酒,多多注意身子,但凡有事,只要草民还有一口气,定然回来护卫陛下的周全。”
“哈哈,”赵弘笑着笑着落下泪来:“终于说了一句字数多的话了。”
孟寒潇也跟着落泪了。
是啊,三人从玄武山之后便在一起,南征北战,经历了多少凶险,多少磨难,现在要分别了,这次分别看似生离,其实就是死别,叫谁能不惆怅,谁能不伤感?
赵弘道:“如果你现在走的话,我和藤龙一起去送送你。”
断肆也不拒绝:“多谢。”
赵弘、断肆、孟寒潇和牛二蛋、姜傲五人出了皇宫,然后骑着马,出了邺京,一路往北。
邺京的街道宽阔,街道两旁都是高大杨柳,柔条拂翠。
出了城以后,断肆勒住马缰,道:“陛下,留步。”
赵弘也勒住了马道:“断兄,你走得太急了,那边的房舍还没有建好,你去了住哪里?”
“住洞。”
赵弘知道是留不住断肆了,道:“行,你去了就先住山洞吧,我会尽快的派人去给你修建房舍的。”
断肆因为只有一条膀子,不能做拱手的动作,于是在他马背上给赵弘、孟寒潇低头鞠躬,然后纵马扬长而去。
赵弘看着断肆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哎,当初是我错了。”
牛二蛋问道:“陛下,您这说的什么话?”
赵弘笑而不答。孟寒潇当然知道赵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其实无论是他孟寒潇还是赵弘,早就察觉断肆对张存民有爱慕之情,如果当时他就让断肆走,再开革了张存民的职务,何至于让断肆伤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