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吗?
不!在炎妃然的心并不冷静,她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鸡汤里她的确让人放了燕尾草粉末,正如张大夫说的,燕尾草并不是很严重的毒,它只会让有头晕呕吐,而且缓解此症状很简单,只需要喝些蜜蜂浆就行。
可现在张大夫说,杨清韵咳血并不是因为吃了燕尾草,但若不是吃了燕尾草,估计是没有人会知道她体内本身就有毒。
先前这个大夫,肯定是被他们收入了,说什么她的鸡汤里有刚果子?鸡汤原本是她喝的,她怎么会不知道里面放有什么呢?难怪方才张大夫要替杨清韵把脉时她显得不情愿,是怕被诊断出她体内真正的毒吧。
好险啊!如果不是请来张大夫,今天她即使有预谋演出这场闹剧,最终还是会落入他们的圈套中。
而经此事,她可以肯定了,杨清韵那么巧的长得像她前生的模样救了拓跋蔺,这当中必定有阴谋在进行中。
想到这里,炎妃然望向拓跋蔺问:“你也认为,我会在鸡汤里害杨姑娘吗?”
拓跋蔺目光与她对视,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点头道:“本王自然相信你,但真相也要查清楚,再说,两个大夫各执一词……”
炎妃然打断他的话,原本噬着笑意的美丽脸孔,此刻却严肃了起来,“你这么说分明就是怀疑本宫,说什么相信我?拓跋蔺,你是你的妻子,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
“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拓跋蔺微微一愣,急促的解释说:“杨姑娘怎么说也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她在王府里出事,难道就不该查清楚吗?”
“可她说本宫下毒害她,她这样算什么意思?”炎妃然冷冷的看着他,此刻的她收敛起温娴柔弱,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如女王一样的架势,凛然地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如冰刀的落在杨清韵脸上片刻,才转回他的身上。
“我堂堂一国公主,又是你三书六礼,名媒正娶回来的妻子,她是什么身份?只不过一介贱民,何须本宫下毒害她呢?”
“贱民?”拓跋蔺不悦地蹙眉:“王妃,请注意你的措词,她是本王的救命恩人!”
“呵呵,救命恩人?”炎妃然的脸上迅速的涌上嘲讽。“是救命恩人,还是因为她那张脸?”
拓跋蔺脸色一沉,“轩辕臻,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查清下毒的事,别把其他事扯进来?”
“什么其他事?这分明就是一码事。”炎妃然脸上的嘲讽已经拉到无限大了,“你带她回府,难道就没有部分是因为她那张脸缘故?这两天府里传言着什么,我想不用再解说一次,你也知道什么了吧?”
“本王带她回府仅是可怜她的身世,又是救过本王一命这么简单!”拓跋蔺解释着:“臻儿,你说过相信我,怎么现在又……”
“是的,我是说过相信你,所以今早你过来这里陪她吃早餐,我仍然相信你不会负我,还特地把你吩咐厨房替我准备的人参鸡汤让人端过来给杨姑娘喝,可是,我的相信换来的是什么呢?”
炎妃然嘴角拉扯出一抺自嘲的讥讽:“拓跋蔺,不要告诉我,她只是你的救命恩人,就算她对你来说是救命恩人,那她呢?她难道没有其他想法吗?再说,她生病为何不去找大夫,非要等你到绮云阁,她才肯让大夫看?她对你没有非分之想,谁会相信?”
不知是被炎妃然说中心事,还是被她乱猜触怒了,拓跋蔺那张俊脸,瞬时阴霾了下来,幽深眸底所饱含的怒意,让众人的心不禁提高两下,大气也不敢喘。听到他喝道:“轩辕臻!你说够没有?”
杨清韵抬头星眸仰视着他冷峻的轮廓,有些诧异,没想到拓跋蔺会维护自己。于是她推开陈嬷嬷,挣扎着想起来,焦急的说:“王爷,王妃,你们别这样……”
炎妃然看着她那长熟悉的脸孔装着软弱的样子,心里无来由的涌起一阵愤怒,仿佛是她自己在装作一样。
而拓跋蔺看着杨清韵,眼中的怒火隐去,眸色加深,让人看不透。杨清韵边说边心急想来却撑差了,眼看就要摔落榻下——
“小心!”拓跋蔺迅速弯腰,大掌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回床上,却不料他的脚不小心绊到自己的拐杖,整个人就扑倒在杨清韵身上。
众人倒抽了一口气,室内的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而炎妃然看到他们如此暧昧的姿势,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心好像被什么击中,郁闷的喘不过气。
拓跋蔺很快就起来,撑着拐杖,回身见到炎妃然脸色不好。
“你先回去。”他平静的嗓音没有一丝的波澜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