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西厢房的窗户,知道凌澈就在房间里面,扬声道:“凌澈,你什么意思?简直莫名其妙!”
说完,她有些后悔,毕竟自己是个不速之客,寄人篱下,那有对主人如此不恭敬的?
她叹了一口气,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第一次接触这些朴实的人,毕竟以前呼风唤雨惯了,现在的生活还真是有点难适应。
但转念一想,她又何必跟一个不懂事的少年发脾气?
罢了,她转身蹲下,学着凌澈的样子抠去蕹菜叶上的泥渍,将一些枯萎不要的叶子甩在一旁,涮洗了很多道后放于干净的筲箕中漏干水迹。
又将马铃薯放于水盆中,用手指刮去外层松松的一层皮,马铃薯上的泥土浑浊了一整盆水,纤细白皙的手上满是污浊,甚至莹白的指甲缝里也嵌有泥污。
厢房中,凌澈已经平静下来,他知道她说的一些话也是无心之语,只是总会让人觉得不舒坦。
刚开始的时候,她不是抱怨床太硬了,就是饭菜太清淡了,或是缺少一应用品,她就像是一个习惯支使别人的千金大小姐,总是一副凌傲的样子,而对于她来说,自己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无知村夫。
看到院中独自忙碌的背影,他皱了皱眉,虽然她说她是个侍从,但看得出来,她也是身份尊贵的人。
她的手掌有长年练剑的薄茧,手背却白皙细嫩,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之人。
尹漠颜正闷闷的洗着马铃薯,手中的活却被突然夺走,凌澈没有说话,独自低头干着活,污浊的水衬得他的手越发白皙。
尹漠颜也没有理他,用清水洗了手,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一直跟着他进入伙房,看着他点好火,烧好饭菜,自己并未帮着做些什么,事实上是也帮不上什么。
在此期间,他们两个人都一语不发,心思各异。
一块块的马铃薯炸得金黄焦脆,加入花椒后独具风味。
尹漠颜怔了怔,想起之前他一直是直接清炒马铃薯的,只是自己说了句油炸的更加美味后,他就总是做油淋的。
他不但救下自己、收留自己,还常常翻找医书,寻找为自己解毒的方法。她不禁有些后悔,虽然他有时候莫名其妙的,但是自己刚刚实在不该朝他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