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远摆摆手,姜离立刻把两人带了下去,顿了顿,姜行远才缓缓道:“我知道母亲不会轻易认罪,那咱们只能对簿公堂了。”
“国公爷,太夫人是冤枉的。”钱妈妈失声道,“他们,他们是随口乱说的啊!”
小秦氏掩面痛哭:“国公爷,难道你我数十年的母子情分,就这么断了吗?”
“母亲,不是我要断,是您要弃我而去。”姜行远起身,环视了一眼四下里,“想当年,父亲就是在这里送我去的西北,他嘱咐我要报效朝廷,要对母亲尽孝,要善待二弟三弟,十几年来,我从不敢忘记,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是怎么对瑜娘的?”
姜离走的时候,没有把房门关紧。
冷风吹了进来。
蜡烛摇了摇,差点熄灭。
晃动的烛火中,小秦氏的脸显得格外悲凉:“是啊,要是你父亲还活着,我又何苦置身如此?我自认待你不薄,如今却要被外人的挑拨之言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非我亲生,你若是我亲生子,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怀疑我!”
“哼,这话应该是我问母亲,我若是你亲生子,你又怎会派人刺杀我?”姜行远见小秦氏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悔改,心里更是悲凉,“我数年未归,府上库房已经被你们几乎挥霍一空,看在母子的情分上,我并不打算追究,可你们却按捺不住地想除掉我,除掉瑜娘,如此一来,二房可以顺利袭爵,瑗娘成了国公爷的女儿,在裕王府也能挺直腰板,你们一家才算真的圆满了,不是吗?”
小秦氏被戳中了心思,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抚着胸口道:“国公爷,难道在你眼里,母亲就是如此的不堪吗?”
“太夫人,当心身子。”钱妈妈忙上前扶住她,“母子没有隔夜的仇,解释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你瞧瞧他那个样子,哪里是容我解释……”说着,小秦氏头一仰,晕了过去。
“太夫人……”钱妈妈慌忙晃了晃她,大声道,“藿香,藿香,快去请大夫!”
姜行远本能地向前走了一步。
但终究还是停了脚步,转身往外走,头也不回地回了碧山院。
姜离迎了上来,认真看了看姜行远的脸:“国公爷,那两个人被关在偏房……”
“知道了!”姜行远点点头,“好生看管,明天再说吧!”
其实他并不想送把人送大理寺。
甚至他还想,小秦氏是不是有苦衷,或者被人胁迫,此事能私了便私了,可偏偏她都不肯承认……
“是!”姜离领命。
姜瑜认真地听完这一通话,只觉得头有些晕。
她捏了捏眉头,让柳姑姑重新泡了茶,打起精神听殷贵妃那边的声音。
殷贵妃正在伴驾,不时地传来阵阵娇笑声:“皇上许久没来,妾身以为皇上不肯原谅妾身了呢!”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顺庆帝声音低沉,听着心情似乎有些不佳,“朕心里烦闷,过来找你说说话。”
“妾身惶恐。”殷贵妃柔声道,“临近年关,诸事纷扰,皇上要当心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