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疑眉眼间尚有宿醉的疲惫,闻言按了按太阳穴:“我也没想到。”
王福又惊又喜,几乎要老泪纵横,他抖了抖干瘪的嘴唇:“好,好,老奴这就叫水去,叫水去……”
姚浅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清理了一遍,床榻也换过了新的,窝在软绵绵的被褥里,看着面带喜色的丫头们,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承宠后的贵妃娘娘。
听香见她醒了,欢喜的上前:“小姐你醒啦?三爷吩咐了厨房,小姐想吃什么,全都可以现做。”
姚浅看她一脸喜色,不由道:“你乐什么?捡金子了不成?”
“奴婢没捡金子,却得了王总管的红封哩,足足二十两银子,纯的发软,小姐房里的丫头人人有份!”听香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不忘替王不疑说好话,“三爷可真看重小姐,早晨就吩咐下去了,年后就要和小姐成婚,让府里着紧办呢。”
姚浅惊了一下,没想到王不疑看上去人渣,内里却这样纯情,按说她现在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还答应了他的包养协议,王不疑把她睡了,什么责任也不用负,结果他竟然要明媒正娶把她迎进门,摆在年后,连她孝期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见她惊讶,听香笑嘻嘻的说道:“瞧奴婢这个脑袋……你去,告诉三爷小姐醒了。”
姚浅身上各处都酸痛的很,见外面已经快到傍晚,就不太想起身,一听王不疑要来,只好苦着脸让听香伺候她起身洗漱。
刚被按上梳妆台,就听几声问安响起,姚浅回身就见王不疑缓缓走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平日里的王不疑矜贵冷淡,连温柔里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是今天的他却不一样,姚浅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那是对她的占有欲。
得不到的自然没有一定要占有的*,还有些东西得到了就索然无味不想珍惜,但有一些东西,得到了一次就想得到第二次,然后再也放不开。
姚浅有些头疼的看了看王不疑,她刚刚察看了一下他的好感度,75点,但仍然不到能让她放心的地步,好感度的阶段分得很清,1到20点为萍水相逢,20到50点在熟悉的朋友范围内,上了60点产生爱情,达到80点才能算是寻常的恩爱情侣,90点是深爱,100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不忘。
睡都睡了,招都快用完了,那个穿越者也要很快反应过来重整旗鼓走小白花路线了,王三爷这边才对她产生一点爱情,姚浅的眼神几乎生无可恋。
王不疑温柔道:“睡得可还安稳?”
姚浅点点头,暂时不太想理他,却被王不疑解读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屏退下人,王不疑立到她身后,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许久才道:“昨夜之事,是我孟浪了,这件事情我会负责。”
姚浅看向他,“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的。”她想了想,说道:“我近来小腹一直坠痛,即使李御医不肯说,我也能看出一些。”
她垂下头,李御医属于那种专精医术不通世情的老人家,她套了几句话,稍微分析一下就明白了,她现在这个身子,很可能无法生育。
王不疑深吸一口气,“画屏,你不要多想,子嗣之事我一向看得很开,就算不能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王家旁支多的是,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耳边温柔缱绻的情话掩饰不住那股几乎要升腾成热浪的占有欲,姚浅微囧,该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二十年不开荤,一朝得了快活,可不是对着个母猪都觉得比貂蝉美吗。
姚浅叹了口气,道:“画屏和义父之间毕竟有一层名分在,背地里还好,若是传出去,恐怕对义父声名有碍。”
王不疑淡淡道:“谁敢出言侮辱画屏,我要了他九族便是。”
他说的轻描淡写,姚浅生生打了个寒颤,索性她又不是没嫁过人,现在还有傀儡顶缸,兴许等到那天,她的好感度都刷满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王不疑微微的笑了,眉眼间都是缱绻:“为夫替你梳妆。”
姚浅坐在梳妆镜前,不知怎的就有些觉得这个情景似曾相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似乎是一首诗里形容过的。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