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安闭口不说，只专注地看着前方，心里却远远没有表面的那样平静。

“你想说，我很渣是不是？”

好一阵之后，他带着轻嘲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盛希安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虽然余暮雨这次确实做得过分……哦，好像是从她回国后一直针对她，她不喜欢余暮雨是真的，但对于霍绍庭的做法还是有些不敢恭维。

“看不起我？”他又问。

“……”

霍绍庭轻轻地笑了笑，过了很久，在盛希安都快以为他不会再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却突然又说道：“还不是都因为你。”说完，他又忍不住低咒了一声，似乎是说的“该死的”……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盛希安愣了半晌，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脑子里突然闪过申妈给她说的话——他喜欢她好多年了，再加上最近他的转变，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又因着他说的这句话，她的背脊不受控制地一僵。

想起申妈说他当初去私房菜馆，其实也是很纠结的。但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她……

知道他当初没有骗她，她内心的波澜其实挺大的。今天在听了申妈的那些话之后，她也有想过，如果当时不是那么多事堆在一起、如果没有余暮雨的强行加戏、如果她能稍微信任他一点，是不是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可是，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

怪只怪，余暮雨太会演戏；怪只怪，她遇事还不够沉着冷静。

“这一次，我没想到你会那样做。”说着，她回头看着他，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道，“真的很感谢你。”

霍绍庭的后牙槽鼓了起来，最后闷声闷气有些别扭地开口：“我做这些，不是要你的感谢的。”他呼了口气，“之前……我给她说过，不要在你的身上打主意。这次，是她一意孤行。”

他的语气有些沉，脸部线条也有些紧绷。但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不是余暮雨先来招惹她，那他就不会那样做。

盛希安有些惊讶他所说的话，她没想到他居然先就给余暮雨打了招呼。但现在看他的神色并不轻松，也多少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就算他这些年都没有爱过余暮雨，但余暮雨到底是救过他的命，他为了她而那样对他的救命恩人，多少是有些恩将仇报的感觉了。

他……一定也很纠结吧？

说起来，除开余暮雨救他的那次、申妈救他的那次，还有上次在玉泉池的事，他都三次差点挂掉了吧？他还真是命运多舛呢！

想着这些，她的心里就是几多欷歔。

“之前你带我去申妈那里吃饭的时候，我记得你曾给我说过，你说她救了你的命。”

“……”霍绍庭没有吭声，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