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齐玉只说得一个字,声音中带着颤。
“齐玉,”霍绍庭目光如炬,“暮雨其实知道这件事,所以她才让你出来的,我说得对不对?”
“……”齐玉现在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身子仿佛是被点了穴道,就连点头或是摇头都不能。
霍绍庭语调清淡,透着冷漠,“当初我让你给暮雨做助理,对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吧?”
齐玉抿紧了唇没有吭声。
她当然记得,那时候她没钱,父亲又还欠了很多赌债,是霍绍庭帮她还了债,又给她安排助理的这份工作……
那时候,他说:你父亲的债,我可以帮你还,你将余小姐照顾好。
“我要你照顾好她,不是让你帮着她一起做坏事。据我所知,你父亲还是嗜赌成性,现在又欠了一大笔外债,我说得对吧?”
齐玉紧紧地咬着唇,整个人都很是难堪。
就因为父亲好赌,现在那个家根本都算不上家了。她本来也有一份美好的感情,可就是因为父亲被追债,所以她的男朋友才会离开她。他说,他受不了这种生活,她有一个那样的父亲,她家就是一个无底洞,他不希望他以后的人生全是在还债或者是被追债中度过。
“今天我来找你,还能坐在这里跟你好好说,是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如果你不要,那你就要好好想想后果。”
齐玉还是不肯轻易松口,因为她现在也猜不透霍绍庭的想法,“霍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
霍绍庭轻笑了一下,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此时,他的耐心已经彻底耗尽,也根本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阿忠!”
几乎是在霍绍庭刚一喊完这一声,站在他身后的阿忠就一个闪身来到齐玉的身边,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齐玉的后颈。
齐玉轻叫了一声,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她眼前一花,紧接着脖子上就传来一丝凉意。
“……”齐玉在短暂的怔愣之后就被巨大的恐惧感给包围了,她现在根本就不敢动,就连呼吸都是小心了又小心。她就怕自己的动作太大,到时候碰到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
霍绍庭慢慢悠悠地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很是娴熟地点了一支烟。他深吸了一口之后,又将白雾缓缓吐出,这才转头看向已经被吓得面色惨白的齐玉。
“齐玉,我给过你机会的。”
他的声音淡漠到听不出他的真实情绪,齐玉却吓得连眼泪都滚了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霍绍庭竟然会这样做。她是见过他发火的,但那也只是在对盛希安的时候。可那个时候,他也只是脸色黑沉难看了一点儿,语气重一点儿而已,哪里会用这样的手段?
这……就是他所说的“后果”吗?
她拼命的想要将头往后仰,企图离匕首远一点。可那个叫作阿忠的男人的手就像是铁钳一般,让她退无可退。
脖子上的凉意渗入她的皮肤,一点点蔓延在她的身上,仿佛是一只蛇的信子拍打在她的身上,虽还没有咬她,却让她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