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霍绍庭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
看着地上的那一堆酒瓶子,他有些郁闷地闭了闭眼。
自从上次喝醉了酒和暮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自此不敢再喝多,昨天晚上还真是放肆了。
纪林霄歪躺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一只空酒瓶,四仰八叉的豪无形象可言。最主要的是,他的唇角还挂着一抹笑,看上去颇有些诡异。
他伸手推了推,“诶,纪林霄,醒醒!”
纪林霄不满地嘟囔了两声,眉头皱了皱,将怀中酒瓶抱紧了几分,“妤好,别闹,么么!”他嘟着嘴,一副索吻的样子。
霍绍庭看得浑身恶寒,干脆不再理他,起身往外面走去。
在车里又坐了一阵,霍绍庭还是觉得不得劲儿,头疼得好似要炸开了一般。
已经快九点了,他却全然没有去上班的心思。此时此刻,他无比怀念申妈做的醪糟粉子。
到了申妈私房菜馆,申妈也刚好去外面采买了当天的食材回来,她看霍绍庭从车上下来,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诶,你这小子,今天不上班啊?”
“晚点再去。”
“行吧,你一天天的忙得跟个陀螺似的,适当的给自己放个假也不错。对了,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
霍绍庭直言道:“想吃你做的醪糟粉子。”说完之后,他又补充着说道,“再加两个荷包蛋。”
“好!我马上就给你做。”申妈笑眯眯地上前走了两步,待走近霍绍庭身边时,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喝酒了?”这浑身的酒气,就跟从酒缸子里泡过似的。
“喝了一点。”霍绍庭自动自觉地接过申妈手中装着食材的口袋,“走吧。”
进了屋,申妈又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凳子上,“这是我前些天亲手按照你的尺寸做的,你先去洗个澡,我去给你做东西吃。”
霍绍庭看了一眼那衣服,默不吭声地拿了起来。衣服的料子是棉麻材质的,黑色的裤子、白色的中式立领衬衫。申妈应该是将衣服洗过了,衣服摸上去手感很软。
他的心里暖烘烘的,总觉得手里那轻薄的衣服慢慢的变得沉甸甸的。
申妈当年救过他一命,他这些年来时不时地会到这边来坐一坐。申妈救过他,却从不求回报。当年,他也想过用钱来聊表心意,还被申妈骂了一顿。她平时里对他也很好,就像他的第二个母亲。有时候,她对他的关心,甚至是比自己的亲生母亲叶舒都还要来得温暖人心。
就好比这身衣服,申妈手巧,又来自江南,她总爱自己做衣服,特别是她自己的,还会绣上别致的花样。她给他做衣服,一针一线都氤氲着她对他的关爱。可他自己的母亲,好像已经很多年没给自己买过一件衣服了。
洗了澡出来,申妈已经将他要吃的醪糟粉子端上了桌,碗里还有两个卖相很好的水煮荷包蛋。
“快过来吃。”申妈招呼道。
霍绍庭点了点头,放下擦头发的毛巾走过去坐下。
粉子软糯可口,因为放了醪糟和红糖,口味酸酸甜甜的。刚一入口,宿醉的难受劲儿好像都缓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