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胜新婚,柴玉媛昨夜得了滋润,今早迟迟未起。皮氏见了汀兰,也不问她的差事办得怎么样,只把她上下左右打量几圈,啧啧道,“你这丫头几个月不见,跟长了好几岁一样。”
原本瘦弱的汀兰,这几个月吃饱喝足,豆芽菜变成了枝头的豆蔻,很有点看头了。汀兰心虚地跪在地上,担心着老夫人会怎么折磨她。
谁知,老夫人却没有难为她,只乐呵呵地道,“青柳去把空着的西厢房收拾出来给汀兰住。”
西厢房共有三间,春泥和青柳各一间,老夫人的意思,青柳立时明白了。
她把汀兰往西厢房一引,春泥也明白了,立刻跑去内院通风报信。
陈府本是两进的宅子,缓过来的柴梓让不忍女儿住得憋屈,上个月将与陈府紧邻的一套院子买下,派人收拾得干净敞亮,给了女儿。
陈祖谟把妻女接回来后,才知道前些日子敲敲打打的东邻,竟是自己家的院子!他虽然面上不悦,但还是跟着住了进来。
柴玉媛听了春泥的话,冷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早莺连忙上前帮她穿衣,“汀兰人小鬼大,夫人可不能由着老夫人瞎安排。”
柴玉媛慵懒地问,“你看该怎么办?”
柴玉媛的四婢中,早莺是心眼最多的一个。她想了想道,“汀兰也快到了婚配的年纪,夫人不如给她找户人家吧?”
“那丫头的心大着呢,一般的人家她准看不上。”春泥哼道。
“一个丫鬟而已,这事儿还由不得她!”柴玉媛琢磨着不能让她去皮场街祸害自己人,便道,“去把我二哥找来。”
柴智岁虽领了份差事,但却是万年有空的闲人,随叫随到。听说妹妹刚回来,陈家的老婆子就要给妹夫纳妾,柴智岁也不高兴了,“这老太婆,欠收拾。”
“她待不了几天了。”柴玉媛说起她的打算,“汪英堂不是想纳个小妾么,二哥把汀兰领去吧。”
汪英堂是户部员外郎汪童幡的庶子,是柴智岁的狐朋狗友之一,好色又不上进。上次他去皮场街找柴智岁时撞见了柴玉媛,他那眼神儿让柴玉媛立时想抽死他。
因为他老子的缘故,柴玉媛不能动手,把汀兰送过去祸害得他家宅不得安生也不错。
柴智岁觉得不靠谱,“你不等妹夫回来跟他商量一下?”
“不用,二哥尽管去说。“
柴智岁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虽说有父母和哥哥们为你撑腰,但妹夫的面子你也不能一点儿也不给,他怎么说也是个男人。”
他是个男人,要啥有啥,可惜就是多了个不该有的闺女,害得他啥都没有了。柴玉媛想到小暖,就恨得咬牙切齿,“二哥这些日子见没见过郑大哥,不知他在忙什么?”
提起郑笃初,柴智岁立刻来劲儿了,压低声音兴奋道,“他最近跟陈小暖对上了。小六听他三哥说,郑笃初刚让小暖栽了个大跟头!”
好!
柴玉媛幸灾乐祸,“一个跟头哪够,得让她载得头破血流才行!柴严亭那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小丫头的脖子都割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