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面容依旧,左相等着看戏,右相心中冷笑,小暖有种“你可算来了”的感慨,秦氏则握紧了衣袖中的拳头。
皇后见圣上要问朝政,便体贴地道,“安人,小暖,咱们去院内说话。”
“是。”小暖镇静地请皇后进院子休息,秦氏僵硬地跟上。
建隆帝不高兴了。这厮天天有本要奏,上朝时他为了芝麻大的事儿耽误时辰,下朝时他跑到宜寿宫耽误他批阅奏折也就罢了,今天他都躲出宫了,他还有本!
不过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御史奏事,皇帝不能不问,建隆帝把他刚拿在手里的小草第二幅画放在桌上,不动声色地坐在德喜搬来的凳子上,“讲!”
“谢主隆恩!”蒋如晦将厚厚的折子双手递上,德喜接过送到建隆帝手中。
建隆帝打开,蒋如晦便高声道,“臣告文昌郡主陈小暖欺瞒圣上,以女儿之身扮作绫罗霓裳东家秦日爰,暗中掌控布店绫罗霓裳,出入青楼妓馆,与男子混在一处吃喝玩乐,有失体统,不配亲王妃。”
他这话一出,满院皆惊。走了没几步的皇后停住,吩咐道,“小暖,你留下。”
“是。”小暖屈膝领命,又迈步回到人群中。众人的目光在小暖与晟王之间穿梭,心思各异。
建隆帝听着蒋如晦啪啪啪地列数着小暖的罪状,将奏折从头看到尾,才“啪”地一声合上,沉着脸问小暖,“陈小暖,你可认罪?”
“臣女知错。”小暖跪在建地上,弯腰认错,不认罪。
“臣妇知错。”秦氏也跪下了。
“儿臣知错。”
见晟王居然跪在地上认错,建隆帝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么说,小暖女扮男装是真的了?秦日爰是她假扮的?!”
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朕一人!
晟王拱手,诚恳地道,“父皇容禀,秦日爰确有其人,小暖为了学做生意,才扮成他的样子跟在济县商户赵书彦身边几次,但并未出入青楼妓馆,也未与男子吃喝玩乐,请父皇明察。”
蒋如晦义正言辞道,“万岁,臣已派人去济县打听过,济县百姓尤其是秦家村的百姓都说,嘉和三年九月秦日爰出现在济县时,那身量和举止,分明就是陈小暖假扮的,后来才换成秦日爰,请圣上明察。”
建隆帝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骗。他沉着脸,威严无比地质问,“陈小暖!”
“臣女在。”
“你有何话讲?”
小暖躬身,“臣女确实女扮男装出门学做生意,但不是这位大人讲的嘉和三年,而是嘉和四年而月以后。臣女拜上清宫师无咎道长为师后,师傅将假面赠与臣女,臣女才得以男子身份在外行走。”
“假面何在?取来戴上!”建隆帝吩咐道。
小暖让绿蝶去书房取了面具和药水,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在面具里侧抹了一层药水,轻轻黏在自己的脸上。
“抬起头来!”建隆帝低头,仔细观察小暖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