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

南京，憩庐。

来之前，程功就猜到老蒋府上肯定会有外人，因此故意将时间拖到快十二点才乘坐uh-1武装通用直升机赶过来。没曾想，即算这么晚了，美国驻南京大使馆的大使詹森依然还呆在憩庐没有离开。

这都已经打了照面了，程功当然也不可能那么没礼貌地转身走人。

“程将军，您真是太年轻了！”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詹森，在跟程功握手见礼后，深有感慨地冲程功挑起了大拇指，称赞道：“这么年轻就能执掌plan太平洋舰队最高指挥权，华夏大地果然是人杰辈出啊！你们开发制造的那种水陆两栖坦克，以及155mm自行火炮，真是让我们的工程师大开眼界，大涨见识！

我和来自国内的工程师们，就贵军研制出来的这两种重型陆军装备进行过多次的专题讨论。不得不说，在坦克和自行火炮的研究方面，你们plan实在是匠心独具。这也充份证明了你们华夏人，确实是从来不缺乏天纵之才的！作为国民政府的真诚朋友，我代表美利坚合众国，希望能跟plan建立起长期、稳定、友好的合作关系！不知程将军意下如何？”

对于眼前这位美国驻民国全权特命大使如此开门山见的直接方式，程功打着哈哈笑道：“詹森大使，咱们有事好商量，等我喝口水解解渴再说行不。我这两天真是忙得头都快晕了，这记心也差了很多。”

说完后，程功冲着蒋夫人调侃道：“我亲爱的美丽的好嫂子，能不能赏小弟一杯清茶啊！我风疾火燎地专程赶过来，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蒋夫人哪能看不出程功是在故意顾左旁它转移詹森的话题，所以没好气地白了程功一眼，端起面前那杯她喝过一小口的西湖龙井，走过来递给程功，嗔道：“喝喝喝，当心呛死你！”

程功也不跟蒋夫人讲客气，随手接过来仰头一头喝了个精光，然后还吧唧吧唧了几下嘴皮子，很是舒爽地赞道：“好茶，非常地到的雨前龙井，嘎嘎嘎，小弟今天口福不浅。”

“你这是牛嚼牡丹，哪有像你这样喝茶的！”蒋夫人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边说边飞快地伸手从程功手里将空了的茶杯抢过来，脸上没来由地飞起两朵红云。

“咳咳！”

老蒋见程功竟然当着他的面调侃他的夫人，当然心里不爽了，是以重重清咳了两声。

“我说锦程贤弟啊，你不是说好晚上过来的吗？怎么搞到现在才来，你看，让我在家里等了差不多整整一晚上了。”老蒋的语气带有明显的抱怨。

“大哥恕罪，大哥恕罪。”

程功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神情却没有半点请罪的诚意，笑哈哈地说道：“大哥身居高位，肯定事多，即算是晚上到家后也有很多公务要处理，所以我没敢早点过来打扰。再说，我手头上也是大事小事特别多，这不，临来前我办公桌上需要签批的文件连一半都还没签完呢！”

你个小赤佬有个屁的文件签！还不是在办公室里跟女秘书鬼混！

显然，程功跟赵雅菁之间发生的那点事，都传到老蒋耳朵里来了。

老蒋心里暗自腹诽了一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问道：“锦程啊，你是忙着签发哪方面的文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