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寒那边,该说当说,他也不小了,走过七月便是三十有二了,在晚两年,怕是外人说的老来得子了。”
叶知秋怎能不知。
但心里到底是念着安隅受过的罪,可眼下老太太说了,她也只好点了点头。
算是应允。
归起居室,本意是想喝杯水的,提了提水壶,见空荡荡的。
便端着杯子转身下楼。
楼下餐室里,灯光微弱。
徐君珩与徐绍寒二人端着水杯靠在吧台上,许是聊及什么,二人脸面上笑意深深。
叶知秋走进,笑问道:“聊什么在?这么开心。”
“随便聊聊,”徐君珩道。
而后迈步过去接过叶知秋手中的杯子,给其倒了杯温水。
索性,也不上楼了,跟这兄弟二人一起靠在了吧台上,端着杯子喝水。
莞尔,侧眸望向徐绍寒,话语温和:“你跟安隅,什么时候准备在要孩子?”
一旁抬手欲要喝水的徐君珩手中动作一顿,望了眼徐绍寒。
只听后者云淡风轻道:“不急。”
“走过今年七月你便三十有二了,若是再晚两年,且不说你年岁大了,就单单是安安年岁大怀孕风险也高,早些要一个,对你们夫妻感情也好。”
叶知秋用老太太的话来规劝徐绍寒,见这人没有搭腔的意思,在道:“女孩子怀孕生子素来是越早生恢复的越好,伤害便越小。”
叶知秋知晓,说他如何,是没用的。
得说安隅,得从安隅的实际情况出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才行。
这人,看安隅比看自己还重。
叶知秋也算是抓住重点了。
可后者呢?
依旧是云淡风轻,撩了眼站在一旁的徐君珩,:“催我还不如催老大,最起码我有老婆,他现如今连个老婆都没有。”
这狠毒的手段,让徐君珩头皮发麻,瞪了眼徐绍寒,忙端着杯子逃离了灾难现场:“你们聊,我先上去了,”
叶知秋见徐君珩遁走,再度将目光落在徐绍寒身上:“你难道不想生个孩子稳固稳固你们之间的夫妻感情?你们走到这一步不容易,绍寒,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缺口得有东西堵住才行。”
如果安隅跟徐绍寒之间没有孩子,那么,那个失去的孩子永远都会成为横隔在她们夫妻关系中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咽不下去。
“在说吧!”他说着,伸手将手中杯子放在身后琉璃台上,转身欲要离开。
行至餐室门口似是想起什么,回眸望向依旧站在吧台旁的叶知秋,一本正经且严肃道:“母亲莫要拿这个事情去安隅面前说道,烦烦我就算了。”
那沉冷的容颜以及认真的语气让叶知秋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徐绍寒刚刚那句话,让叶知秋看到的是商场上那个杀伐果断的徐绍寒,而不是那个为人子女的徐绍寒。
至他离开后,叶知秋猛然惊醒。
那种惊醒,是惊恐的。
徐绍寒爱安隅如此,从一开始他便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拥一个属于他的安隅的孩子,为何现在不急了?
她想,不是不急。
不是不急。
叶知秋愣了数秒,而后放下手中杯子跨步欲要追上去。
出餐室门口,却被站在门口的徐君珩拉住手腕。
拧着眉,朝她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追上去,不妥。
“你都听见了?”叶知秋问徐君珩。
后者点了点头:“听见了。”
“往后莫要在提这事儿了,”徐君珩开口规劝。
“可------。”
“没有可是,母亲,”叶知秋话语尚未出口,徐君珩开口便截了过去,在道:“不管这其中的隐情是什么。我们都得认。”
“你提这话题,无疑是拿刀子戳绍寒的心,万事顺其自然。”
卧室内,安隅躺在床上看书,垫高了枕头趴在上面,被子落在腰间,看起来,俏皮可爱。
徐先生走进,将她腰间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伸手摸了摸她脑袋。
安隅未言语,侧眸看了人一眼。
仅一眼,便又将目光落在了书上。
“困不困?”徐先生话语温软。
“不困,”安隅答,嗓音清明。
言罢,徐先生伸手将她眼前书籍折好,而后贴心的合上,“来、不看了,让我抱会儿,陪我说说话。”
这日,总统府卧室的夜晚也尤为漫长,安隅如此觉得,徐先生亦是如此。
在有坚强的人心中都会有伤痕,徐先生也不例外。
次日,安隅将到律所,只见宋棠过来,手中提了一个礼品袋,里面是双白色球鞋。
她拿起。静静看了会儿。
只听宋棠道:“何小姐说,她那双一模一样的卖完了,于是、选了一双差不多的。”
安隅闻言,牵了牵嘴角。
视线从球鞋上移开,漫不经心道:“替我谢谢她。”
何乐这辈子怕是在也买不到同款球鞋了。
那家她常去的高定店在某个瞬间,早已成了安隅的掌中之物。
她在算计这一切,自然也不会让何乐钻了半分空子。
“明白,”宋棠答,而后转身出去。
这日,安隅工作较为忙碌,手头上太大案子案子等着展开。
原以为会从早忙到晚,不曾想这日,接到了来自赵景尧的电话,话语间,约她吃饭。
她笑言道:“等你这顿饭还挺难。”
二人早在许久之前约好共进晚餐,可时间过去了那么多天却一直未曾落实下来,今日猛然之间接到赵景尧电话,安隅难免开口揶揄两句。
而那一方那人到也不生气,笑意悠悠道,“我是不是得多请一顿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你要愿意,我也不介意,”
安隅笑颜。
赵景尧是土生土长的首都人,即便后来因为工作去了外省,但也抹不去,它是首都人的事实。
因着生长在豪门世家,狐朋狗友众多。
这日,倒时、才发现,赵景尧约的不仅仅是他一人。
这人,搞了个批发。
但凡是道喜的人这日满满当当的坐了一大桌子。
赵书颜与唐思和,也在其中。
安隅行至门口时,便隐隐觉得不对,往常二人见面倒也是随意,随便找个地方便也罢了。
可今日,却走到了豪华包厢的门口。
推门而入,她有一秒愣怔。
而刚进屋,正站在椅子边儿脱外套的唐思和见站在门口的安隅,更是顿住了手中动作。
女子清冷的视线从扫了圈,而后落在唐思和身上,拧了拧眉。
在然后,将实现落在赵景尧身上。
只见这人起身,迈步而来,站在她身前道:“抱歉、没提前跟你说清楚。”
是了,赵景尧只说吃饭,没说多少人。
如今,吃饭是吃饭,但这首都豪门公子儿家贵族小姐加起来二十来号人,也着实令安隅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