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奇观?
把血棺摆在上面居然会腾出血雾?
然后,她眼见着那朵血雾演变成的彼岸花慢慢渗入血棺之内。
“这是怎么回事?”缘正准备和她解释,小怪物却在一旁抢答起来:“这棺材之所以是血棺,那是因为这具棺木本身就是浸泡在血水里的,你看这个棺盖,上面是不是还有血丝流动?这叫血魄,尸体放在这种血棺里,才能维持她生前的面貌,不腐不烂不臭,就像是活人一样,之所以会腾出血雾,估计是触动了地下的什么机关,导致血棺上的血魄挥发,然后就
变成你现在所看到的样子,空气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朵彼岸花,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也就是你在这儿大惊小怪的。”
好吧,又被小怪物给鄙视了。缘在一旁点头,声音温润道:“它说的确实没错,血魄散开,融入你娘亲体内,激活了她身体内的血液,如此一来,你便可以唤醒她了,丫头,过来吧,把手指划开,将血
滴入你娘亲嘴里。”
缘冲她招了招手,安以绣几步过去。
安以绣早已经将自己当成原主,正因为有原主的存在,才能够让她重活一世,既然霸占了原主的身体,那她便应该把自己当成原主,替原主尽孝。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要找到欧家,既然这具“女尸”是她的娘亲,那便是欧家人,与其绕一大圈去找其他线索,不如直接问这位近在咫尺的人。
既然这种方法可以将她唤醒,不妨一试,就算不成,也只能手指痛那么一下,对她来说,无伤大雅。安以绣没有丝毫犹豫,从袖袋之中拿出那把随身带在身边的黑色小匕首,这小匕首是个好物,能吹毛断发,轻轻碰上皮肤,手指就被划开,鲜血从伤口处溢出,馋的小怪
物在一旁直妥口水,眼巴巴的小模样看的安以绣都有些心疼。
“哎,能不能,能不能先给我喝一口?”小怪物伸出小爪子,费力的竖起一根带着尖爪的小指头比划出一个“一”字。
看的缘在一旁直皱眉头:“丫头,你养的这是什么宠物,居然以吸血为食,这种怪物应该早早弃之。”听到缘这么说,小怪物可气了个够呛,顿时一鼓腮帮子和他理论起来:“你,你凭什么让她把我丢掉!她才不会这么做呢!我们不是宠物和主人的关系,我们是朋友,是朋
友你知道么?我可救过她很多次,是她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我,她早就死了,哪里能在这里和你说话啊!可真是气死我了!你说话,说说我刚才讲的对不对。”
小怪物急于向缘证明自己存在有重大意义,用尖牙在安以绣肩头轻轻咬了一下,让她务必要站在它这“正义”的一方替它说好话。
“它确实救过我很多次。”
安以绣揉了揉它的脑袋,它破天荒的没有发脾气,反而拿自己的脑袋顶在她手掌心蹭了蹭,最终朝缘露出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宣告自己的主权。
缘轻声笑了一下,不予置评,将所有视线全部搁在躺在血棺之中的人儿身上:“丫头,时间有限,先唤醒你娘亲吧。”
小怪物看着安以绣带血的手指伸到那个女尸嘴边,心疼的咕噜噜直吞口水,它好想喝啊,好想喝啊……
几滴鲜血落入女人口中,染红了她略显苍白的唇。
两人一兽都紧紧盯着她的动作,奈何过了许久,她都没有任何动作。小怪物第一个不耐烦,在安以绣肩上上串下跳:“这是怎么回事啊,她在棺材里带了十几年,虽然还是和她死之前一个模样,但她就是个尸体吧,尸体怎么可能醒的过来,
你们这是入了迷障,就是在费无用功!可惜了刚刚那些鲜血,还不如给我喝呢!”
缘原本温润的双眸在此时突然发出了摄人的冷光,吓得小怪物身子一缩,躲到安以绣怀里不敢说话。
见缘挪开视线,它才闷闷的说:“你,你刚刚瞪我做什么,我……我说的也没有错啊……”
但显然它已经对缘产生了畏惧心理,不敢再大声说那些话。“丫头,看这情况,她这阵子都醒不过来,不知道需要多久,你先离去吧,等她醒来,我会第一时间找到你,但你最好不要把找欧家的线索都放她身上,否则便是害了你自
己。”
虽然他语气温和,却带了不可质疑的口吻。
“伯父,不知道你是我娘的什么人?”
安以绣看着缘,以他对欧若兰的态度,显然他们是一对有情人,缘的身份呼之欲出,但是她想让他亲自承认。
“这些你以后会知道的,去吧。”
他不承认?
安以绣皱眉,也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想。
如果缘是她爹的话,为什么父女相见,他却不认她?或许,他们并不是父女吧。
以此看来,缘是欧若兰的忠实追随者的可能性更大。
缘说的没错,既然她不知道欧若兰什么时候会醒,那她找欧家的希望就不能全搁在一个未知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