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萌萌就回自己房间了,说是要整理一下自己刚捡的石头,林小虎看着萌萌的背影说对李曼说:“这丫头,看着挺活泼的啊,怎么平时有点高冷啊,现在也很少和她的同学一块出去玩了,她妈把她交给我,我还怕她孤单了呢。”
李曼叹了口气说:“对呀!不过这也正常啊,家里有了你,萌萌也怕你孤单,所以少了一些交际,你周围的女人都像我似的,徐娘半老的,不过这丫头也有比别人幸运的地方嘛,比如说,有你这么个模范哥哥,哈哈。”
林小虎一听笑了,说:“你这是讽刺我吧,我老觉得对萌萌我没怎么上心,反倒是这丫头在生活上处处照顾我。”
李曼看着林小虎由衷地说:“我是说真的,你一个小男人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林小虎看着目光有些飘忽的李曼,心里突然间非常感慨,这个有很多时间都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就像自己的一个影子,每当林小虎有什么需要的时候,总能在她安静的眼神里得到慰籍。
这个女人似乎总是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在他不经意的时候走开,就像这次下江的经贸会,如果没有她的大力协助,林小虎想自己肯定会很吃力的,而李曼却从来没有向自己索取些什么。
林小虎不止一次在想,自己能为李曼做点什么?结果总是毫无头绪。
吃了点东西,又坐了会儿,李曼看了下时间,站起身说道:“行了,不跟你扯了,我回去了。”
林小虎站起身说:“我送你。”
李曼说:“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行了,现在也不晚。”
林小虎坚持说道:“天气这么好,打什么车啊,我也不开车,咱们走走就当散步了。”
李曼奇怪地看了看林小虎,笑着说:“你今天兴致高啊,行,本小姐今天就陪你走走。”
两个人下楼出了宿舍大院的大门,出门的时候那新来的保安友好地向李曼点着头,却没怎么理林小虎。
林小虎有些郁闷的笑着看看李曼,说:“你怎么人缘这么好啊,这保安怎么反而不理我,是不是对你没安好心?”
李曼白了林小虎一眼,说:“你很喜欢把人都想这么坏吗?是不是你平时进出不怎么理人家啊?”
林小虎想了想,一拍脑门说道:“还真是,我平常都真没注意,这里的保安前不久换了个吧?。”
李曼笑道:“那难怪人家懒得理你了,你经常很晚回家,麻烦人家给你开门,而你却不认识人家哪行,人家又不欠你什么,肯定就不把你当回事。”
林小虎连忙说:“是是是,曼儿姐姐教训得是,我以后改,坚决改,以后我要向曼儿姐姐学习,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也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哈哈。”
李曼也哈哈大笑起来,道:“诗人,你毛病犯了吧,这海子的诗歌你背得还真是熟啊,你说这海子还真是了不起啊,在我念大学的时候,我们系许多的男生女生都对海子崇拜得不行,都以喜欢海子为荣。”
林小虎仰头无限向往而激动地说:“那是当然,海子是少见的天才,短命的天才,我们生活的时代因为有了一个叫海子的诗人才不至于太乏味,他照亮了这个时代,他使这个时代有了一些美好的回忆,这个时代也因为无法让海子活命而显得卑微。”
李曼深深看了一眼林小虎,意味深长地说:“是啊,我觉得海子是因为对这个世界过于多情而毙命的,我觉得他自杀是因为他对这世界的爱无法继续,海子是我们每一个人的伤疤。”
林小虎看了情绪有些变化的李曼,突然说不出话来,此时,初夏的微风有些忧郁地吹拂着两个无言的人,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两个人在海边的马路上走了一会,林小虎心里郁闷的不行,本来挺快乐的,干嘛往纠结的地方带!
李曼突然转过头对林小虎说:“我有些累了,先打车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小虎笑着说:“怎么了,被海子的诗歌弄忧郁了?”
李曼往江面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林小虎,然后盯着自己的脚尖说:“没有,就是有点疲惫,我还是先回去了,看你今天兴致这么好,别让我把你弄不高兴了。”
林小虎看着突然变得忧郁的李曼,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听说搞的人特敏感,做情人的人特皮厚心黑,她干了两样,到底哪一种才符合她呢?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站了一会,正在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李曼马上伸手拦了下来。
林小虎把李曼送上出租车,心里感觉空落落的,想跟过去好像又缺少什么借口,一个人在马路上慢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程家楼下,看着楼上的灯光还亮着,林小虎突然想到了家这个字眼,不管我们忘记了什么,家总是铭刻在我们心里最深处的,你不需要去想去辨别,你的心总会把你带向家的方向。
想到这里,林小虎自嘲地笑了笑,突然想:“这哪是我的家啊,是人家的啦,不过就是一落脚的地方,我是不是应该买一个房子住下来?”然后又觉得这个念头离自己似乎有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