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心里正在奇怪这官员口中的“真君”是谁,却听到皇帝已经道:“不错,二十多年前,天蜀国灭,刘耀却如同老鼠一样逃窜的不知下落,二十多年来杳无音讯。朕知道,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不会忘记朕,而朕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有忘记他。只是朕却想不到,他就躲在朕的眼皮底下,不过这样也好,他最后也是死在朕的眼皮底下,像他的老子一样!”
高瘦官员立刻道:“真君道法无边,刘耀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必不会逃出真君的手掌。想来是真君如今道法大成,普泽京城,刘耀这样的鼠辈无法容身,这才跳了出来,虽是楚欢所杀,但却是真君的道法所致,臣恭喜真君,贺喜真君!”
这人说话十分露骨,阿谀奉迎,楚欢见此人一身官服级别甚高,只觉得如此高位之人,说出这样的奉承话来,比普通人更显恶心。
他不喜欢听这样的话,皇帝却似乎很受用,脸显出笑容道:“道法无边,想要大成,谈何容易,林爱卿,休要胡言。”
瘦高官员林爱卿却显出诚恳之sè道:“真君,便是您怪罪,臣也不得不说,臣每一次觐见真君,都能感觉到真君的道法在无边扩展。”他身体前伏,道:“真君容sè如chūn,充满了神道之气,就在几天之前,臣的老母亲更是因为真君的道气,转危为安!”
皇帝“哦”了一声,奇道:“这如何说起?”
林大人道:“臣一直不敢禀奏,其实臣的老母亲一个月前重病发作,瞧了大夫,都说大限将至……!”
皇帝道:“朕并没有听你提起过!”
“真君参道,又要rì理万机,而臣也不想因为家母的病情影响国事。”林大人眼圈儿一红,“臣知道真君仁慈之心,若是知道家母病重,也必定影响参道,所以臣并无奏。”
皇帝问道:“她现在如何?”
林大人本来伤感的表情陡然变的激动起来,道:“大夫说家母无力回天,大限将至,臣本来心灰意冷,可是次真君赐给臣一盒红枣,臣拿回家中,喂了家母吃了两颗,本是想让家母与臣一同沐浴圣恩,孰知……!”他说到这里,脸神采飞扬,却是顿住。
皇帝似乎十分好奇,问道:“如何?”
“孰知家母吃了真君赐下的红枣,过了两rì,竟然可以起身行走,三rì之后,已经恢复如常。”林大人激动道:“臣这才知道,真君赐下的红枣,并非食物,而是救命的灵丹妙药!”
楚欢在旁听见,虽然面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是冷笑,这林大人连这等荒谬的故事也能说得出来,而且声情并茂,当真是无耻之极。
皇帝听后,反倒哈哈笑起来,显得十分得意,道:“林爱卿,你可不是在胡说八道?”
“臣不敢!”林大人肃然道:“臣所言,句句是真,真君大可派人去查,臣若是有一字欺瞒,便是欺君之罪,该当满门抄斩。”
楚欢心中叹气,暗想:“皇帝就算真的派人查,只怕也不会有人将真相报。你固然可以收买那些查验之人,就算不去收买,那些人又怎敢说此言是假?如果向皇帝说此事是假,便是否定皇帝的神通,只怕查证奏的人反倒要倒大霉,只要聪明一点,谁都能想到其中关窍的,谁敢说这位林大人所言是假?”
皇帝抚须道:“倒也未必是朕的神通,或许是你母亲福泽未了!”
“若只是如此,臣还不敢断定。”林大人道:“家母服下红枣之后的第八rì,晚忽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头戴金冠的神仙与她说话,告诉家母,本来家母寿限已至,但是金冠神仙从天又借了几载光yīn赐给了她,家母询问神仙尊号,金冠神仙却是大仁圣道无量真君!”说到这里,林大人看着皇帝头的金冠,神sè激动,“臣心下疑惑,让家母画下梦中神仙的金冠模样……!”他从怀里取出一幅画卷,双手呈,道:“真君且看!”
旁边有太监来接过画卷,呈给皇帝,皇帝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大笑起来:“这不是朕的金冠吗?”
林大人拜伏在地,高声道:“正是,臣那时候才知道,真君真身,乃是大仁圣道无量真君,家母转危为安,正是真君所赐!”
林大人一说完,立刻有一名长脸官员拜伏在地:“臣参见大仁圣道无量真君!”
其他几名臣子互相看了看,虽然眼中的神sè各异,却终究都是拜伏在地:“臣等参见大仁圣道无量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