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欢客惊叹的目光中,高丽美人朴贞贤的扇子舞终于演完,她向四周行了高丽人的礼节,随即便如同一朵火焰中盛开的鲜花般站在台上,狐媚的脸上带着妖媚笑容,有些生涩但却十分大胆地向四周抛着媚眼,她长相妖媚,媚眼一抛,更显风骚.媚态,让许多男人的魂儿都飘出来。
便在此时五名青衣小厮手里都捧着黑色的木盘子出来,选花台旁边已经有人大声叫道:“大爷赏花!”
话声刚落,已经有欢客高举起手,大声道:“我这里,上五朵花!”小厮利索小跑过来,那欢客已经掏出一百五十两银票,低声向那小厮说了一句,那小厮便已经高声喊道:“天茂米行沈东家为宝香楼朴贞贤姑娘上花五朵,谢沈爷赏!”
一名白裙丽人已经提着黄花篮子上到台上,从中取出五朵花,都是黏在了那高丽丽人的身上,后台自有人将沈东家的名号和赏花数目记上去。
其实大秦帝国比较开放,文人骚客达官贵人在风月场中的事儿并= 不是什么丑事,恰恰相反,乃是平日里极其重要的谈资之一。
擅弄风月,似乎也是高雅的事情。
五朵花刚黏上,下面又有人喊:“这里,我这里上六朵花!”
“八朵!”
“十朵!”
“给我上十五朵!”
五名小厮如同兔子般东奔西跑,口中唱着号子。
“张氏油行张东家上花八朵,谢张爷赏!”
“朱天荣朱公子上花十五朵,谢朱公子赏!”
“天一阁刘大掌柜上花十八朵,谢刘爷赏!”
“朱天荣朱公子再上花五朵,谢朱公子再赏!”
声音不绝入耳,四下里热闹无比,宝香楼的老鸨眉开眼笑,都合不上嘴,须知一朵花便是三十两银子,这片刻间便已经有上千两银子的进账,而这些银子,最后都是流入她的袖中。
楚欢这边自然是没有动静,今日瀛仁带人过来,那纯粹是冲着莫凌霜而来,其他姑娘便是再美再艳,在瀛仁看来也是索然无味。
楚欢靠在椅子上,品着茶,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风月场中的奢靡,听着那些达官贵人们一声比一声高的叫喊,花朵的数量也一个比一个高,绝对算的上是一掷千金,银子在这些人的心中似乎仅仅是个数字而已,再想一想自己所见过的那些穷苦百姓,许多地方百姓连肚子都吃不饱,两者之间的生活差距,竟然是如此巨大。
这些人口中的一朵花,足以让许多百姓之家生活一年甚至更久,但是他们挥手之间,却是眼睛也不眨一下。
纸醉金迷,歌舞升平,这让楚欢终于明白了这八个字的意思。
只是片刻间,那位高丽美人朴贞贤衣服上处处是黄花,红色与黄色交相辉映,刹那芳华,明艳照人,而最高者,已经出到了七十朵花,这位高丽佳人只是在短短时间之内,就吸金超过万两。
出到七十朵之后,四下里开始静了一阵,虽然说这里面许多豪富之人身价百万,但是毕竟只是捧个窑姐儿,心里都有自己的价码,谁也不会真的出天价去捧一个姑娘,而且就算付出巨大的代价,也未必能够抱得美人。
就好比前面一个上了六十朵,这后面一个上了七十朵,如果前面之人财力无法跟上,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投下的银子打水漂。
而且这里面只收现银和银票,不存在什么赊欠,拿出银票,才会给你上花,十分的现实。
许久没有人再出声,一声锣响,那高丽佳人又是四周行了一礼,这才退了下去。
很快,第二名姑娘便即上来,出自芙蓉阁,能够代表芙蓉阁出阵,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姑娘,婀娜多姿,自有其气质。
她亦是献上舞蹈,舞毕,又如方才一样,有欢客上花,不过比起前面的高丽女子,这名女子的鲜花显然少了许多。
如此这般,姑娘一个接一个登台,瀛仁却是心急无比,只等着莫凌霜出现,直到第五位,一阵美妙的乐声之中,只见一女子如同一朵白云飘至台上,她衣如白雪,似梦似幻,身披雪白罗裳,一尘不染,耳垂坠着一片玄黄的美玉,发髻云松,一枚玉钗斜插在上。
她肩头披帛,纱罗制成,隐约露出圆润的香肩,肌肤白里透红,在红灯之下美得让瀛仁几乎窒息,她碎步而行,飘舞逸动,美不可言。
比起上一次相见时的清水出芙蓉之姿,莫凌霜今日的打扮自然浓艳一些,但是脸上那纯美的俏容却并未改变。
瀛仁呆呆地看着莫凌霜,如同着了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