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犀利的目光像能穿透她的灵魂，看到她的过去。

夏梨落不太喜欢他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毫无秘密。

“罢了，等你将来想记起从前的事再来找朕吧。”灵王摆摆手，让她出去，随后又说，“记着，你还欠朕一支舞。”

夏梨落胡乱点了个头，急忙出了寝殿。

灵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和记忆中那个娇俏的人儿合二为一，嘴角轻轻弯了弯。眼中却多了几分惆怅。

她是下界历劫来了吗？五百年前那场浩劫，波及太广了。他也从当初那个年轻有为的灵王经历了劫难，转世。若不是那颗魔珠的力量，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可能成长成如今的灵王。

那颗魔珠……

终究不是自己的，所以不论如何都融入不了。

但那个年轻人，真的能承受魔珠之力吗？

灵王刚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也没能好好看看那个救了他的那个年轻人。不过能帮他把魔珠弄出来，想来不是普通人。不知道和关押在九层妖塔的魔王有没有什么关系。

……

夏梨落觉得灵王脑子一定有问题，比小灵他们还严重。跟他一起在这宫里呆着，万一被传染了该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她对灵王那极具穿透力的眼神莫名有些害怕，就好像有什么未知的不可掌握的事会发生。

她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打定主意，她是一刻也不想停留，回去和小灵和羽蛇说了离开的事。

小灵举双手赞成，她早就不想呆在这宫里了，好闷啊。

羽蛇倒无所谓，只问道：“你知道他去哪里了，要到哪里去寻？”

“不知，可是我不想待这里等。”夏梨落拿定主意，让小灵去收拾东西。

和余海川打了招呼，又去和穆禹山辞行。

穆禹山没料到她毒刚解就要离开，弄得他措手不及，忙问道：“你们要往哪里去找？”

“正想问王爷，他可能往哪里去了？”

“这个……”穆禹山摇了摇头。

夏梨落有些失望，也没多问。

“你们打算往哪个方向去，若是他回来了，本王也好派人通知你。”

夏梨落略一寻思，说道：“出城后先往东去吧。”

穆禹山点了点头，派人送他们出城。

夏梨落坐在马车里，听着车外的喧嚣声，能感觉到这座城正在变繁华。

掀开帘子，正好看到那名老者的店铺。生意似乎好了不少，老者被顾客围着，笑得合不拢嘴。即便在这个时候，他好像也没忘抽空吸上一口水烟。

再看大街上的行人，脸上没有那种淡漠无视一切的神色，而是洋溢着欢笑，或苦着脸，表情各异。与太子山谷里那些修仙者截然不同。

夏梨落回过头看小灵，问道：“你当初为何要去山谷中？是觉得那里适合修行，而城里不适合吗？”

小灵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对修行并不那么感兴趣，只是，谷主去了那里，我就跟着去了。至于你说的适不适合修行，我觉得吧，这城里确实已经不适合修行了。”

“是因为灵气不够充沛了吗？”

“那倒不是，虽说没有山谷那般充沛，但对修行者来说，最重要的还是看自身。勤勉又有天赋的人，在哪里都能吸收到足够的天地灵气为我所用。”

“那你说这里不适合修行？”

小灵重新掀开帘子，对她说：“你看那些人，已经不是潜心修行之人。如果一个地方修行的氛围被破坏，即便你真心想修行，也很难不受影响。”

“说得有理。”夏梨落又瞥了一眼大街上那些表情丰富的行人，终于明白这些人为何与山谷那里的人看起来如此不同，也终于明白老者在担忧什么。

“修行气氛被破坏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小灵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有不好的情绪和情感产生，就会蓄积出坏的可怕的力量。那些坏的力量越多，整座城的人就越堕落，而后沦为恶魔一样的人。”

夏梨落听明白了，说道：“你们的修行之法很特别，好像也很危险，容易被人操纵。”

小灵摊了摊手，一副不关她的事的表情。

夏梨落也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完全是瞎操心。那是灵王该操心的事吧。不过，灵王会不知道这些？还是他是有意为之？这些问题她也懒得去深究，毕竟灵族的事，与她何干？

才出了城，还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

“夏姑娘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