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玹嘴角微微弯起,意味深长地说:“楚王要证据,我就给他证据!”
这招真毒!
夏梨落一下子明白过来,心里对赵思齐多了几分同情。
做了质子回来,本可安稳地当他的王爷,再慢慢图他的大计,偏要惹上她和景玹,这下闹得群起攻之,他这王爷还能坐得稳吗?
到了楚王府,在前厅等了一刻钟,楚王才姗姗来迟。
“让二位久等了!”他进门,一眼落在夏梨落身上,目光停留了一瞬才移开。
景玹皱了皱眉,往前站了一步,挡在夏梨落面前。
“看起来王爷并不需要本世子的帮助。”
“世子何出此言?”赵思明大惊,这才正眼看他。
景玹轻蔑一笑,说道:“我等在此恭候王爷大驾,王爷看起来倒是胸有成竹,是我等冒昧了。”
赵思明脸色一僵,这才真心实意道歉,然后请二人上座。
景玹面色稍霁,在赵思明热切的期盼下,终于拿出那枚玉佩。
“这是?”赵思明疑惑地看着他。
在景玹示意下,管家将玉佩接过,递给了赵思明。
“这是谁的,王爷不会不认得吧?”
赵思明仔细看了两眼,越发确定这就是老八的东西。
“不知八弟的东西怎么会在世子手中?”
“这你就不用管了,如今有了这个,王爷难道还不知怎么做吗?”景玹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弄之色。
夏梨落这才发现,景玹好腹黑,阴险狡诈。可她却如此喜欢!
……
紫云街上,一座清雅的茶舍,夏梨落端着茶杯,临窗而坐。
外面市井繁华依旧,行人如织。但敏锐的人还是能嗅出些许不同。
往来巡逻的官兵变多了,而且很谨慎,像在偷偷搜寻着什么。
夏梨落并不关心那些官兵在搜什么,她只想知道皇城大门的守备何时能松懈点,景玹何时才想离开这儿。
已经过去两天了,赵思齐自顾不暇。她觉得此时要把母亲弄出去一点儿也不难,可他不知为何还在这里逗留。
回过头瞥了他一眼,问道:“子珺,你到这里难道还有其他事?”
景玹低着头,转着茶杯,过了片刻才开口。可说的却是太子景晔的事。
夏樱落没能正式嫁入东宫,可谓损失惨重。北庭的依兰公主原以为自己可以趁虚而上,谁知景晔竟然将谋害皇族子嗣的罪名加在她头上。
本就是景晔一心猜测,哪来的证据?但这并不妨碍他以此为由将依兰公主扣押下来。而两国婚事也拖延下来了。
夏梨落听得一愣。这些事她并不太关心,太子娶谁都和她无关。知道夏樱落没有如愿,她心里觉得挺爽,但也仅此而已。
可是,他为何突破说起这件事?这与当下东晋的局势有关?
景玹说完这件事,才说起这两日东晋皇宫里发生的事。
端王将注意力放在那个银面人身上,逼得赵思齐不得不将宫里的一批势力转移出去,包括银面人。
而此前虽说赵思齐用了些手段,打压端王一党,但毕竟端王在东晋经营多年,又岂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既然双方已经开战,端王自然不会客气。这也是最近大街上巡逻队伍增加的原因。
整个京城仿佛笼罩着一股神秘的气氛,百姓们不知发生了何事,百官们却人人惶惶。
“那楚王呢?也出手了吗?”夏梨落显出几分兴奋,好像期待着一场好戏。
景玹凝视着她晶亮的双眸,戏谑道:“梨落不从政,不为官有点可惜了。”
她一愣,嗔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放过得罪了我的人,你们那些党派之争,我才不参合。”
“其实本质是一样的,不过为了自保或者报复,然后才依附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景玹叹了口气,想到父王的野心,一时间心绪复杂。
“子珺难道也依附谁吗?”夏梨落笑语嫣嫣,开着玩笑。
景玹轻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本世子需要依附他人么?”
夏梨落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将此放在心上,话锋一转,回到了正题。
“所以,楚王落井下石了?”
景玹颇有几分不屑,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好的证据,他都没用好,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他……”夏梨落有些意外,“他怎么用的?”
“他还能怎么用?什么实证都没有,就把一块玉配呈上去,说是从你这里拿到的。”景玹一想到他这么心急,迫不及待,就万分无语。